終於,有一位戴著廚師帽看起來地位還不低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的臉色帶著不屑,此刻正非常不悅地指責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人。
「這位客人,廚房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的,你這樣突然進來讓我們店很為難,請你出去,我們要對店裡的客人負責。」
「對店裡的客人負責。」
尤然低下頭冷笑著重複著這位應該是主廚的話。
「難道我說錯了嗎?這位小姐。」高壯的男人皺著眉走到尤然面前,反駁道。
「當然沒錯,我也不想你們為難,可是我點的那份湯底裡有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我就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呢。」尤然看著眼前這位明顯很不高興的廚房主廚,對於對方冷淡的話語也不在意,而是平和地說出自己的困惑。
主廚摘下了高帽子,臉色凝重,明顯不相信這個擅自闖進廚房女客人的話,「混進了其他東西?」
尤然很顯然料到對方肯定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望了一圈這乾淨敞亮的廚房,果然是大店,衛生環境真不錯。
她並不著急回答著男人的反問,而是逕自走到了另一邊,擺放著半成品的湯底物料鍋爐旁,她走近一旁,低下頭對著那幾份鍋爐輕輕聞了聞。
她的這個舉動引起了一旁工作人員的不滿,對方剛要開口制止對方越界的行為。
只不過,他手裡本是切菜的刀把一下子被尤然反握在了手裡,刀尖對準那個青年的脖子,只離微毫。
「我剛剛聞了聞這幾分鍋底,都很正常,為什麼21號桌的鍋底裡有蠻指草?你可以替我解釋一下嗎?」
「蠻指草……」青年低著眼望著那尖銳的刀刃,他緊張地嚥了下嗓子,他並沒有聽說鍋底要配蠻指草的藥材,配方都是主廚親自挑揀的。
「我們鍋底從來沒有蠻指草的,真的……」他哆嗦地回答著,害怕地連連後退。
尤然聽著對方嚇破膽的音調,很顯然,亂做手腳這份差事並不會讓這個膽小的人去做。
她也沒再繼續逼問,任由對方後退離自己遠一點。
索性將那把森冷到反光的切菜刀放了下來。
「你這是尋釁挑事!這位客人你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們就要」
「就要什麼?」
瞬間,尤然閃步到了剛剛那位主廚面前,對方說她是尋釁挑事,她聽著非常不悅,左手很快握住了那主廚的脖頸,將對方整個人提拉了起來。
一個重達280磅的人被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強制性地提了起來。
後廚裡的所有人顯然慌作一片,其中一名剛想在混亂之下拉動警報裝置,可是在她手剛剛觸碰到拉閘裝置時,彷彿被十萬伏電流從手心貫穿了一下,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忘了說了,如果這件事沒解決好,」
尤然轉動著頭顱,望向面色驚恐的眾人,明明臉上保持著微笑,嘴裡卻說著極為殘忍的話,「這裡的所有人都別想愉快離開。」
她慢慢收緊男人脖頸的力道,抬起眼望向這個血族,對方因為自己的桎梏而痛苦地眼睛發紅,牙齒都變得尖銳起來。
「用其他香料完美掩蓋著蠻指草的特有味道,還貼心地磨碎成了粉末,照那個鍋爐裡的分量,任何血族食用了,都得死吧,這真是個殺人於無形的好方法。」
幸好她從小就熟習了那種特有的味道,小時候的凍瘡膏,天知道她塗抹了多少年。
「所以,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尤然冷硬問著這個管事的男人。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主廚發紅的眼死死瞪著尤然,他憤怒地掙扎著,可是眼前這個女子根本不給他還手的機會,對方尖銳的指甲已然扎進了他的皮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