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她吸了尤然脖頸之血的第二日,她也不知道怎麼的,當時估計是有點愧疚之心,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那樣對小傢伙,所以她想著買了這條絲巾想贈予尤然,遮擋脖頸處的咬一痕。
只不過,她放在櫃子裡,因為很多事,就耽擱了。
「估計尤然永遠戴不了了。」
穆斐輕聲唸叨著,然後抽出那條嶄新的絲巾,系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她突然感覺一陣溫暖。
她勾了勾嘴角,自憐地笑了下。
她回過頭看向桌子上那支藥劑,她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堅定地拿起,一飲而盡。
這個藥效會慢慢使她喪失某處刻意要遺忘的記憶。
一分一寸,
尤然的身影會從她腦海里漸漸抹去。
然後被埋藏在她心底最深處。
即使,她捨不得。
她低下頭,用力握緊,瓶身在她的手中化成了碎末。
她抬起手,粉末被突然席捲而來的暴風吹散在空中,彷彿是她最寶貴的記憶一般,也隨著這悲傷的夜風吹落地支離破碎。
她慢慢走下了階梯。
一步一步,走到了庭院正中央。
隔著那巨大威嚴的穆府之門,望著門外那批已然而至的執裁者們。
「歡迎尊敬的各位在這大雨之夜蒞臨在下的寒舍。」
寒夜裡,穆斐撐著黑雨傘站在庭院裡,望著門外的眾位。
「穆斐貴公,這偌大的庭院怎麼就你一人,」說話的是皇室的親信,賽林大公最得力的幹將,樊氏貴族的樊將軍。
這位樊將軍曾在會議席上與穆斐有一面之緣,地位極高,還是樊裘希的父親。
這個男人當初參與過征伐圍剿十八年前的「黑巫女」事件,也就是尤然的親生母親。
穆斐環顧四周,看著這些驍勇善戰的執行官以及皇室的看門狗,這真是興師動眾,當真是要把尤然直接在她的地盤上絞殺嗎?
穆斐哼笑一聲,隔著雨簾看著那位樊將軍,「您真聰明,還沒進我的府邸就知道只有我一個。」
「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才這樣心平氣和與你對話,開啟這扇門,這是皇室命令。」樊壑棘眯著眼看著這位年輕的家主,最後一次警告著對方。
黑夜的雨,還在下。
穆斐望著這算是徵討架勢的血族裡,還有一些熟面孔。
坎伯家族也來分一杯羹。
確實,率先與皇室稟報異樣情況的就是坎伯家族。
穆斐望了一眼一臉高傲的坎伯慈,然後按下了按鈕,開啟了穆府大門。
明明這些老東西手上沾染了鮮血,野蠻暴戾,卻非要遵守著血族最古老的「請進門」規定,真是可笑。
隨著大門開啟。
一列人馬迅速進入她府邸搜人。
穆斐就這樣站在屋簷下,冷眼看著那些人進入自己的府邸。
很快,府邸空無一人的事態,立馬稟報著前來絞殺異種的審判官們。
「穆斐,你這是什麼意思。」樊壑棘陰冷地望向她,強大的威懾力令在場其他人都為之感到壓力。
而穆斐只是微微側過頭,攤了下手,解釋道,「傳聞我性格古怪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我府邸的下人們都忍受不了我的怪脾氣,都走了,所以我準備再招一些新的。」
「我是說那該死的異種在哪。」樊壑棘不想聽對方不著邊際的謊言,他瞬間移步到穆斐面前,彷彿只要對方再說一句掩飾的話語,他就會將這位包庇異種的傢伙殺死。
該死的異種。
穆斐緊抿著薄唇,她抬起猩紅色眼眸,強忍住怒意,一字一句告知對方,「那個『異種』,她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