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幼稚地想等著對方出糗。
活了七百年的她突然覺得很是無趣,於是她又走到了一旁,看了看烏洌的車。
白色的車輛上都是濺上的泥巴,穆斐冷著臉雙手環胸又走到另一端,而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此刻的小雨已經把她衣服淋濕了。
道路的泥濘令她本就不太能控制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力,穆斐趕緊一隻手去扶住那離她不算近的車蓋。
只不過,就在她踉蹌有可能跌倒的時候,她的身體一下子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躲我什麼,但請你好好愛惜自己,我會心疼的!」
烏洌一隻手抱住她,然後將雨傘緊緊蓋在了穆斐的頭頂,語氣略是責備地對著穆斐說道。
穆斐抬起頭望著抱住自己的烏洌,她金褐色的眼睛正好與對方湖水一樣的眸子四目相對。
穆斐看到對方給自己撐著的傘,而烏洌自己肩膀都被雨水淋濕了。
她眨了眨眼睛,心裡有點茫然,竟然忘記了掙脫對方的懷抱。
就在這應該算是和平相處的幾秒種內,本是安靜下來的穆斐突然抬起了頭,重重地在烏洌的後脖頸敲擊了一拳,然後對方直接暈倒在了爛泥地上。
(尤然你怎麼突然)
「大人您剛剛是心動了嗎?」恢復身體的尤然冷著臉看著昏迷中的那位狼人小姐,她的語調平靜地令人害怕。
(怎麼可能。)
被突然壓制下靈魂的穆斐聽到尤然的問題,不悅地反駁道。
她還想問尤然為什麼不經過她同意就擅自擠佔了這具身體,連她主人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那為什麼大人剛剛任由她抱著您,還有之前那次,她親吻手背您都不殺死她,您不是有潔癖嗎?」尤然自言自語道,她被雨水淋透的頭髮緊貼在臉頰上。
她黑色的眼眸憤怒地望著那個烏洌,望著那輛車。
她一直強忍住怒火安靜地待在裡面,結果,當她看到烏洌抱住了穆斐,穆斐竟然也不掙脫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可以爆炸了。
所以她也顧不得穆斐的命令,直接控制了身體。
她想要將這個女人殺了。
穆斐完全不懂尤然在計較個什麼勁,抱得不是尤然她自己嗎!
是尤然的身體,她還沒氣,反而這小東西指責她的不是。
確實她剛剛被烏洌撐傘的行為有一瞬間觸動,覺得對方似乎也不是那麼十惡不赦,所以茫然了幾秒鐘,結果她還沒來及反應過來,這小東西就竄了上來,跟個瘋子一樣。
此刻,尤然正在將那個倒黴的烏洌拖拽到她那輛白色高階車內。
她要將一人一車拋,屍荒野。
(你到底怎麼了。)穆斐感覺對方越來越黑暗的情緒如同沼澤般腐蝕著周圍的一切。
樹木、青草、雨中盛開的花朵,都在迅速萎靡了。
一切富有生氣的生靈似乎一下子漸變成了垂死之物。
天空開始集聚著愈來愈多的黑色旋渦,真正的暴風雨要來了。
而那一切黑暗的力量都是源自這個女孩。
尤然。
(尤然,你怎麼了,冷靜點。)
穆斐看出了周圍迅速異變的一切,她立馬呼喚著她的尤然清醒一點。
(尤然!)
(尤然……)
黑血絲覆蓋雙眼的尤然在聽到穆斐一聲聲呼喚後,最終還是恢復了稍許清醒的意識,她望著周圍圖屠靈的一切。
灰色的雨滑落在她的臉上不知道是水跡還是淚痕,她心裡不甘亦不憤。
「大人,您明明都知道我,都知道我吃醋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