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笑了一聲,抹乾淨臉上的淚痕,哪有血族那麼喜歡放晴了的天空,果然老師最不會安慰人了。
當尤然再次來到穆斐的病房前
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正好她看到了連灼醫生,於是她就詢問了關於穆斐大人此刻的情況。
「恢復地挺好的,不得不說,純血的恢復力就比普通血族要好些,現在臉上的疤痕已經差不多快要消除了,除了身上一些比較深的還沒有完全消掉外。」連灼看著自己的記錄報告,與尤然說著穆斐的情況。
「那醫生,大人她還能記得關於我的事情嗎?」尤然聽到穆斐身體在慢慢恢復放下了心石,但她還有在意的,那就是關於對她記憶消失的這件事上。
是否還有轉好的餘地。
連灼搖了搖頭,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因為這種情況。
聽道雷講,那種藥水是在蠻夷受贈,那更加沒得調配解藥的法子了。
畢竟蠻夷之地的血族與外界隔離了太過久遠,那種禁一藥更是失傳好些年。
「好孩子,你不妨問問那位巫婆,說不定她有法子。」連灼本來是不信那個老妖婆的,奈何對方竟然能使出手段將穆斐喚醒,說明薩迦還是不可小覷的。
尤然頓時沮喪到了極致,因為她早已詢問過薩伽婆婆了,她也沒有那個能力。
蠻夷的藥水對外界是禁一藥,只要不知道方子,根本無解。
就是因為無解,才被列為禁一藥,永遠禁止調配再出現了。
那種藥水,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冥憂」。
目的就是為了將那份最希望遺忘的難過的、悲傷的、痛苦不堪的記憶深埋在冥界,永不再提及,不會再因此傷心流淚。
而穆斐卻將此用在了最需要珍惜的記憶上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為了就是永遠保護她的小獵犬。
她並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救出來的假設,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這大概就是我說的全過程了。」
病房內
依舊是喜歡手持鋼骨扇的貴公尹司黎說完之後,灰金色的眼眸望著坐在病床上,恢復不久的老友穆斐。
她並沒有遵從穆斐要求的簡短說辭,而是儘量詳細地講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所知曉的所有事。
包括穆斐她自己為了尤然甘願承擔一切罪責的行為,以及她的小傻瓜是如何去救她回家的。
雖然她沒有親眼看見那悲慘的戰爭場景,孤身一人挑戰那些兇殘計程車兵的悲壯場面,但她是看見了。
看見了那天夜晚,滿身是血,傷痕累累的尤然是如何抱住穆斐帶到這裡來的。
她拼盡了全力,小心翼翼護住她的心上人,即便她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穆斐握住手裡早已冷卻的茶,她聽完尹司黎告知她的這些事後,沉默了良久。
她本是蒼白的臉上因為還未完全恢復,而顯得更加憔悴。
因為久未吸食人血,因為長時間被銀質封鎖,更因為在暗獄裡遭受的一些刑罰。
針刺,銀水洗滌,強制喚醒的刑具。
「我記得所有事情,遇到的人和事,這七百年來的每件事,除了……尤然,我對她,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穆斐望著紅茶裡的旋渦,慢慢開口。
尹司黎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講什麼漂亮話了,因為她正好瞥見了門口一閃而過的人影。
尤然她,大概都聽見了。
聽見了這句話,她一定很悲傷。
「那你記不記得,你自願背負那些事的起因?」尹司黎算是引導著,她想要穆斐能慢慢稍微能有那麼點尤然的影子,哪怕一點點都好。
「我只知道,我為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