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手握武器的鐵血戰士們因為被下達了命令停止開火,只好慢慢後退著,他們眼睛緊緊盯著這隻獵殺無數的怪物,但沒有一個再敢向前一步。
淒哀的雨繼續下著,這隻怪物孤獨地抱著懷裡的人走在了那條血路上,隔著愈加濃重的霧氣,消失在了這片充滿罪惡的土地上。
「尤然,我親愛的尤然,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可是,大人……」
「你怎麼又哭了,以後要跟著道雷一起生活。」
「大人,尤然做不到,我需要您。」
「再見了,尤然。」
「不——!!!」
心底的尖叫聲讓她瞬間睜大了眼眸,幾秒鐘的盲視之後,她才看清自己的處境。
又是如此刺眼的天花板。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啊,這裡是堪薩區連灼醫生的病房。
她回來了?
尤然睜著酸澀的眼睛,低頭,看著自己。
她的身上插一滿了輸液細管,這次的情形比上次看起來更加糟糕了。
尤然微微抬起自己慘白的手臂,她僵硬地稍微拉扯了一下,手臂上的針管也隨著她的亂動而產生摩擦的聲響。
「哎……」就這樣動彈一下,她都有點力不從心,但是她還是要把遮住她臉上的氧氣罩摘了下去。
她記得,那次所有的事件。
她將她的身體交給奎因的同時,她並沒有完全沉睡,所以她記得發生的一切。
她將穆斐大人帶了回來。
拼盡了全力,堪薩區的日光如火一般灼燒著她受傷外露的面板,但是她做到了,她終是將穆斐帶了回來。
離開了那該死的錫戒。
「穆斐大人……」
尤然囁嚅著乾涸的嘴唇,叫喚著心心念念唯一的名字。
然後她強撐起還沒完全癒合的身體坐了起來。
她要去找穆斐。
我要見穆斐。
……
「這已經算不太壞的結果了,錫戒那種強制永眠儀器沒有傷及她的大腦。」
「她身上的面板被損毀嚴重,高純度銀粉長時間封閉灼燒著她,銀粉都陷入了皮肉裡,只能慢慢癒合,幸好不算是致命傷。」
「身體會慢慢恢復,但什麼時候能醒,我也不知道。」
站在門口聽到這些對話的尤然,只能默默地凝望著病床的大人,她居然懦弱地不敢上前一步,她害怕她看到穆斐大人的樣子會泣不成聲。
她狼狽地抹下發癢的眼睛,發出了聲響。
「尤然!你怎麼……」
連灼以及其他成員回過頭,看著這個穿著病號服,手扶在門框處搖搖欲墜的女子。
「尤然,你怎麼過來了,你應該好好休息。」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尤然身後響起,尤然茫然地轉過頭這才看到,是尹司黎貴公。
她驚訝地望著對方,想張開嘴向對方問好,只不過,嗓子是啞的。
「問好就不要說了,你需要休息知道嗎?傻孩子。」尹司黎扶著尤然的手,試圖將對方帶回自己的病房。
在得知穆斐被救出之後,她避開了所有盯梢的眼線,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堪薩區,在這裡她見到了受傷的尤然以及她的摯友。
穆斐曾在將死之時將尤然的下半生託付給她,她在這段時間內焦心地打理了穆斐的全部遺產,百分之七十的產權都秘密轉移在了這個孩子的名下。
而這一切尤然還不知道。
沒想到,尤然竟然用著逆天的命數去搏,去救穆斐,甚至將對方救了回來。
尹司黎百感交集,只願穆斐能早點甦醒過來,看看這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