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再繼續說對著大人說些心裡話,但身體並不能支撐她繼續絮叨。
所以她就默默地看著穆斐,直到藥物開始作用她的神經,再也扛不住襲來的睏意,慢慢閉上了眼,睡著了。
平穩的呼吸聲
看來尤然是真的睡著了。
坐在床沿的穆斐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不然,被這個淚光閃閃的眼神盯著自己,總覺得有點難為情。
尤然總是這樣,可以毫不顧忌地表達著對自己的「崇拜感」。
是崇拜感吧?大概是。
穆斐有點困惑,因為對方眼神太過真摯,炙熱,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她看一樣。
(大人,我的心裡全是您。)
穆斐想到那種奇怪詭異的掏心畫面,如果是尤然的,說不定真能做出來這種恐怖的事情。
她望著女孩安靜地躺在了床上,紅一潤的臉、嘴唇微張、以及露出白,皙脖頸的線條。
這在其他血族眼裡一定是一副非常有吸引力的食物畫卷。
於她……
她沒有定力說自己沒有嗜血的峪望,所以她索性將被毯全部蓋住了尤然的全身,只露出一個頭來。
她的心裡也開始想到了收到線人的匯報。
——伊仕區的異動。
穆斐很想抽根煙,冷靜一下現在的狀況,不出所料的話,上面到時候肯定是要約談她的。
黑彌撒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殺死的。
雖然她只是經過伊仕,但真是太過巧合地被她撞上了這種令血族都禁忌提及的異動。
上面人最忌諱的那位皇室始祖的地帶。
穆斐微微蹙眉,心裡想著接下來會迎接的任何事情,又看到尤然生病了,心情更加沉鬱了。
她準備抽回手,去陽臺處解解悶。
只不過,她的手竟然被這小傢伙死死地握在手心。
連睡夢中都害怕自己離開嗎……
穆斐這樣想著,驚奇地看著尤然這種下意識的舉止,只好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默默地陪伴著這個生病的小獵犬。
……
不知過了多久
天空愈來愈暗淡了。
看來這裡似乎要來臨一場久違的暴風雪。
府邸的其他僕人們都在樓下黛姨的吩咐下,收拾庭院裡的雜物。
而令經過後院花海的園丁們驚異的是,那些本是沉睡已久的紅畀蓮,卻突然在強烈的暴風下盛開出一朵朵金紅色的妖冶色彩,它們彷彿是得到什麼強大力量感召般朝著一個方向盛開,花枝全部微微蟄伏於那個方向,燦爛地開著花朵。
但這詭異又耀眼的一幕並沒有被樓閣裡的穆府女主人看見,因為她此刻正有些疲倦地趴在床沿之上。
她的手還被床上那位銀髮女子緊緊握在了手心。
隨著一聲輕輕地呼吸聲。
銀髮女子瞬間睜開了眼,那是沒有眼白的眼睛,臉上赫然隱現著金色的怪異符文。
她慢慢起身,看著自己身邊那位美麗的女主人。
對方略顯病態白皙的臉上,因為趴著不舒適的緣故而微微皺著眉。
尤然略是心疼,想要撫平對方的眉心。
她在睡夢中都在祈禱她的大人也可以和她一樣進入休憩狀態,因為她不能自私地想要穆斐就這樣陪伴在自己身邊不休息,而這樣的祈禱反而奏效了。
穆斐大人似乎睡得很香。
尤然微微勾起嘴角,她的體溫已然降低到了正常的溫度,應該是完全恢復了。
她現在也知曉了老師騙了自己,包括她親愛的大人居然也隱瞞不報。
讓自己哭幹了眼淚。
但黑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