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魈伸手一撈,那金屬球卻穿過它的手,一下砸在白渺的胸口上。
「白先生!」
金屬球又從白渺胸口掉落,山魈飛快吧唧一腳,那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金屬圓球登時踩扁碎裂。
「白先生,你沒事吧?」
白渺摸摸胸口:「沒事。」
蠪蚳探頭看地上被踩扁的金屬球,疑惑道:「這什麼東西?」
白渺不答,只低頭撥通敖主任的通訊。
他沒想到居然李文鬼身上也有這個圓球,這個東西到底滲透了多少的鬼?
敖主任和青丘很快趕到。
在詳細問了情況後,青丘雙眸微微一眯,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又是一個被那玩意害得發狂的可憐蟲。」
白渺一怔。
他開口問道:「那個東西還會導致鬼怪發狂?」
他只知道金屬圓球會讓發狂的鬼怪難以對付。
敖主任解釋道:「我們大概在近幾年發現這東西,它似乎是一種標記,擁有汲取寄體力量的能力,這股力量還會導致鬼怪體內煞氣失衡,從而發狂。」
白渺眼簾微垂。
敖主任笑眯眯地說:「白先生不用擔心,這裡就先交給我們吧……」
白渺突然開口:「我覺得……李文鬼不是因為那個球發狂的。」
「什麼?」
這話一出,青丘和敖主任都唰地轉頭看向白渺。
頂著眾人的視線,白渺面無表情地說:「我猜的。」
敖主任瞪著眼睛看著白渺。
青丘倒是饒有興致地開口問道:「白先生有何高見?」
白渺說:「他發狂的情形和汗衫男鬼不同……就是上次牢房裡那個男鬼。」
敖主任:「有何不同?」
白渺:「汗衫男鬼的發狂是漸進的,神智的喪失是一個緩慢的過程。而其他的鬼,更多是一種煞氣積累已久,受某種契機爆發,瞬間進入發狂的狀態。」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也沒見過幾個發狂的鬼,所以都只是猜測。」
敖主任和青丘對視一眼。
他們還真沒關注過那些鬼是怎麼發狂的。
青丘眉頭一挑:「照你這麼說,那玩意寄生在這個鬼身上,一直剋制著汲取力量的本能潛伏,直至鬼魂發狂被殺才暴露?」
敖主任:「若真是如此,清查有多少被寄生的鬼魂便有些困難……」
「也不是全無關係。」
白渺說:「我認為引動李文鬼發狂的事可能和那顆球有關。」
對上敖主任和青丘再次看來的視線,白渺吐出兩個字:「獻祭。」
白渺話音一落,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敖主任和青丘都沒說話。
白渺:「你們想到了什麼?」
敖主任咳了一聲,青丘則微笑著說:「若說與獻祭有關,那玩意恐怕就是有選擇性地寄生在他們身上,從而以蠅頭小利引導他們向邪神獻祭。這可是個重大進展,但此事頗為危險,追查邪神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白渺敏銳地問道:「你們知道那個邪神?」
青丘輕描淡寫地說:「只是有點眉目。」
見白渺皺眉不語,敖主任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先生不必多想,這邪神必定很快伏誅。」
青丘他們不肯多說,白渺也沒什麼辦法。
心理諮詢室的諮詢服務陷入僵局,他暫時也不想再抓個鬼來強行服務,乾脆和蓬頭鬼重新回去給鬼口普查收尾。
之前基本把山海社群裡的鬼怪們普查一遍,現在就是補充部分尚未登記的人類家庭,同時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