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賀文遠憑藉他那張俊臉跟軍官證把簽收單借了出來,然後準備帶著簽收單去找顏大海。
「你們幾個是回家還是跟我去,我建議你們回家。」賀文遠說。
四個閒的蛋疼的小傢伙當然強烈要求跟他一起起縣城。
恰好他們趕上一輛去縣城的拖拉機,賀文遠就帶他們一塊去縣城。
到了熱電廠,賀文遠這下沒有軍官證可以用,憑著他四個衣兜代表軍官身份的軍裝,順利說服門衛大爺把顏大海叫了出來。
賀文遠出示那張簽收單,本來以為還要費幾番口舌,沒想到顏大海很快就認了。
他的邏輯跟顏家人一樣,他說:「咋了,我們供給沈肆吃喝,沒餓著他,沒冷著他,這錢誰拿著不都不樣?我們是一家子,哪裡分誰是誰!我們養著他,你現在還跟我要錢?」
賀文遠很生氣,要不是這裡人多,要不是穿著這身軍裝,他會把顏大海套上麻袋暴揍一頓。
他憤怒道:「要不是顏老大以為沒給寄寄養費,他會把沈肆從樹上推下來嗎?」
顏大海跟他娘一樣愛瞪眼,他不以為然地說:「那就是意外,誰還能故意讓他腿跛不成,他受傷了不得花錢給他治?我就問你,你小時候你媽推過你沒有?你挨過打沒有?那都是沈肆的命,他的命該如此你能怪到我們頭上?」
賀文遠都被他氣糊塗了,跟持有這種邏輯的人說話就是對牛彈琴。對方的邏輯非常強大,不管他做了什麼蠢事壞事,無理也要搶三分,用他強大的邏輯打敗你。
眼看顧海洲挽起袖子想打架,賀文遠連忙拉住他,他把簽收單收起來,最後警告顏大海:「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執意不肯退錢道歉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顏大海用鼻孔哼了一聲:「哈,後果,我等著。」
真是蠢得不可救藥。
賀文遠不再說什麼,一聲不吭帶著四個小傢伙就走。
咻咻一手捏成雪白的小拳頭,一手扯著賀文遠的衣擺問:「賀叔叔,要不要我懲罰顏大海?」
賀文遠被這稚氣又堅決的語調逗笑,彎下腰把咻咻抱起來,刮著她的小鼻子說:「你一個小女娃,能懲罰他?」
香香軟軟的小女娃真可愛。
「我可厲害了,我是……」小奶音響起來。
為避免她說出我是神獸小貔貅的話,顧海洲大聲截斷她的話頭,他說:「就這麼放過他了。」
賀文遠說:「走,咱們去縣委。」
顏大海看著五人離去的背影,雙手抄兜,歪嘴得意地吹著口哨:「一介武夫,還不是笨嘴拙舌被懟得沒話可說。」
他得意地往大門裡走,看門大爺眯縫著眼看他,慢悠悠地說:「你小子一肚子壞水,早晚得倒黴。」
一肚子壞水這話他二舅羅志國也說過他,當時他想拜託羅志國把他弄進紡織廠,他二舅不管,結果他還不是進了更讓人眼饞的熱電廠!
這就要因禍得福。
顏大海吹鬍子瞪眼地說:「別搬弄口舌、多管閒事,看好你的大門。」
「請問蒼天饒過誰?我看你不出三日必遭報應。」看門大爺哼唱起來。
「你說誰哪?」顏大海氣個夠嗆。
「小夥子,火氣別這麼大,我只是唱戲,又沒說你。」看門大爺不疾不徐地說。
「你……切!」顏大海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憋死。
新調來的縣長秘書王連勝是他戰友,王連勝運氣不錯,跟他同樣級別,轉業就當上了縣長秘書。不過他也才上任,給賀文遠寫了信他才知道。
到了縣委門口,賀文遠拜託門衛給王連勝打電話,對方出來把他們都迎了進去。
王連勝給幾個小傢伙各泡了一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