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吟客,不超過我的筆記本大小,能夠將我親眼見過並且瞭解用途的東西具現化。」
「您的筆記本不是一般的筆記本吧。」
注視著秋葉櫻的眼睛,國木田獨步微微點了點頭:「是的,上面有我所有的人生規劃。」
「那可真是了不得啊,這種計劃性不愧是強迫症的處女座。您的那本筆記本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卡萊爾大師的作品?我以前有見過類似的,說錯了也請不要在意。」
「……」
她見過,是什麼意思?
彷彿是明白國木田獨步的疑問,秋葉櫻組織了下語言,但就是偏過頭不去看他:「媽媽也會做筆記本,還不如說很擅長做這個。」
「誒?」
「她會從造紙開始,一步一步自己做。偶爾會在紙漿裡夾上一支假花,保證每一頁都是不一樣的風景。我知道她喜歡美麗的東西,最好是清新點的比如說梅花,櫻花,桔梗,萱草之類的植物作為底圖。」
「所以……」
「很可惜,到她去世的時候筆記本只完成了一半。」
秋葉櫻將茶杯放在旁邊輕輕地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書包:「您想看看麼?」
「那是港口afia要的東西?你也一直隨身帶著?」
「是啊,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這本。別的無所謂,媽媽囑咐交給我保管的東西我當然不會給他們。」
看著秋葉櫻從書包裡拿出的那本看上去無比普通,只在封面上寫下一個「心」字的筆記本,國木田獨步皺了皺眉:「你說它只完成了一半?」
「是的,一半。媽媽說過裡面的紙張沒有湊夠九十九就沒有完成。沒有到九十九,哪怕是有九十八張,那也是隻有一半。」
剛準備翻開封面的時候秋葉櫻頓了頓,索性從中間開啟遞給了國木田獨步:「您覺得她的手藝怎麼樣?」
在伸手觸控到紙張的那刻國木田獨步微微一愣,手指劃過嵌在其中的薰衣草後翻過一頁,後面那張的花瓣在角落拼成了繡球花的模樣,粉藍色讓人看著就明艷愉快。
這是一本製作手法高超,同時應該算是手帳型別的筆記本。
「嗯,很美麗。」
「對吧?我當時看到的時候也覺得媽媽真是超厲害啊。森先生那邊就想要媽媽的這本筆記本吧,您想要的話我就送您了,開心麼?」
「……」
港口afia的森先生想要這本來自一位結婚女性的手製筆記本?國木田獨步默默地瞥了眼笑眯眯的秋葉櫻,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某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將手裡的筆記還給身邊的少女,國木田獨步看著庭院裡的風景略有些尷尬:「不用給我,如果說是你母親的遺物,不想給他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所以國木田先生確實見過了這本筆記本,也明白了它的構造,對吧?」
之前詢問異能力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
「沒有,我就確認下而已,您好奇的話可以試一下,我也很想知道您能不能把它具現化出來。」
秋葉櫻笑眯眯地將筆記本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包裡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是歡快地回到廚房繫上圍裙說了一句「那我開始做飯了」就開始了灶前的忙碌。看著天空一點點徹底暗下來,國木田獨步在走廊上嘆了口氣,再次明白了自家老師為什麼會說「秋葉櫻是個很讓人頭疼的孩子」。
她還很聰明,說了很多,但是到最後依舊沒有把最重要的東西說出來。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用心機深沉來形容似乎也有些不妥當,說是空手套白狼好像也有點不對。畢竟她說了「她覺得自己能夠知道的」事情,並且表現得比之前更加坦誠,算不算是一種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