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
“滾出去!朕也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皇帝抄起手邊的茶盞,衝小太子的砸了過去。
小太子沒有閃避,結結實實地被那個茶盞砸到額頭上,臉頰上緩緩流下一絲殷紅的鮮血。
“哎呀,快宣太醫!”曹貴妃一驚。
“不必!”小太子倔強地看了皇帝一眼,冷冷道:“你在長信宮為我母親立了牌位,日日叫老道士們招魂,祈求叫我母親如夢,可惜我母親她恨你,永遠不可能來見你!”
她恨你!
這句話如同棒槌狠狠地敲打在皇帝的頭上,他身子踉蹌不穩,忽然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一向溫柔的女子,卻決絕地對自己說:“鍾離珏,我恨你!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看著小太子轉身遠去的背影,皇帝忽然“噗”地一下,吐出了一大口暗紅的血。
“來人啊!選太醫!”曹貴妃這次是真的慌了,手忙腳亂地扶住昏迷過去的皇帝,喊著宮女進來搭手。
屋裡頓時亂成一片,兵荒馬亂地。
江晚無聲地嘆口氣,心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兒,怎麼自己剛從雲中郡回來,就撞見了皇帝和太子二人爭吵,還被氣吐血的場面呢?
她靜靜地候在一旁,看著張太醫急匆匆趕來為皇帝號脈,又擰眉與另外幾位太醫商議了許久,這才戰戰兢兢道:“回稟貴妃娘娘,陛下似乎是中了毒……”
“哐當!”曹貴妃退後一步,一下子撞到了身後的桌子上,看著床上一下子滄老了許多的皇帝,深吸一口氣問道:“什麼毒?可能解?”
張太醫為難道:“此毒乃是澤漆根莖的提煉出來的,因其毒性極小,哪怕是大量食用也無礙。可下官觀陛下這脈象,應是長期服用澤漆,積年累月堆積而成的,且尚無解毒的法子……”
“一定有解毒的法子!你們這群庸醫,若是不能救醒陛下,本宮便摘了你們的腦袋!”曹貴妃怒道。
“貴妃娘娘饒命!”太醫們紛紛跪下。
“給本宮想辦法,一定要治好陛下!”曹貴妃閉上眼睛,忽然無力道。
“是。”太醫們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應下。
“將荊王妃請去隔壁歇著吧!”這時曹貴妃忽然睜眼看了一眼江晚,衝身邊的宮女揮了揮手。
“是。”宮女們屈膝應下,來到江晚面前道:“王妃娘娘請隨奴婢來。”
江晚看了一眼曹貴妃,卻看到了她眸子裡閃過一絲詭異地光芒,她一愣還想去看,卻發現她神情哀傷,似乎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王妃娘娘?”宮女的聲音令她回神,江晚收回目光應了下來,沒有再去看曹貴妃。
這一等,便從中午一直等到了傍晚,期間曹貴妃並未有江晚送出宮的意思。
眼見著暮色降臨,江晚對來送晚膳的宮女道:“不知陛下如何了?我府中還有事情得回去,勞煩這位姑娘與貴妃娘娘說一聲。”
“貴妃娘娘還在守著陛下,王妃娘娘先等等。”宮女放下飯菜,沒有回答江晚的問題,很快便出去了。
看著旁邊的飯菜,江晚蹙眉沉思片刻,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的源頭,來源於皇帝吐血暈倒後,宮裡忽然緊繃起來的氣氛。
流玉和流嵐神色也冷凝,面露擔憂之色。
“流玉,想辦法將陛下中毒暈倒的訊息傳給殿下。”江晚忽然抬眸道。
流玉與流嵐對視一眼,衝江晚點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曹貴妃像是將江晚遺忘了一樣,除了送飯菜外,宮女們也不再踏足這間屋子。到了深夜,江晚知道曹貴妃這是不打算放自己出宮了,便合衣趴在桌上睡了一覺。
一連七日,曹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