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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氣,若梨忐忑又心煩,抬手就將他掌心的杯子推開,沒想到他握得並不牢靠,裡面的酒灑了些出來,清澈沁涼的酒液溼了他們的手,又在彼此的喜服上留下了淡淡的斑痕。
長睫茫然地扇動著,在若梨還不曾完全回過神時,裴嶼舟已經起身來到桌邊,將灑掉的半杯酒補滿,又坐回到她身邊。
這次若梨沒有推他,將酒杯接了過來,卻在裴嶼舟胳朝她伸胳膊時,揚起手,將杯子丟了出去。
酒水在似乎映著淡淡紅色的虛空灑落,“咚”的一聲脆響後,銀酒杯在地上滾了兩圈,方才停下。
屋內徹底靜了下來,甚至有幾分窒息般的壓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不用看,若梨便知道裴嶼舟的酒醒了大半,此刻的神色必是十分嚇人。
就在她強烈地奢望著他就此爆發,甩袖而去時,身旁的男人平靜地收回伸來的,握著酒杯的手,從容彎腰將不遠處地上的酒杯撿起來。
預想之中的暴風雨不明緣由地偃旗息鼓,亦或者它根本不曾出現過。
悄然抬頭的若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還有那如往常一般,沉然不變的英俊面龐,心口一滯,焦灼無措。
這和先前的他完全不同。
將酒杯擦乾淨, 回京城
唇瓣小小地皺了皺, 就在若梨準備光腳下去時,在她旁邊的男人突然起身,驚得她本能地往後縮著身子, 下一刻便因為他的動作全身僵住。
裴嶼舟屈膝蹲在她腳邊,大手輕輕托住她瑩白滑嫩的小腳, 另一隻手提著鞋子,在為她穿上前, 他竟是俯身貼上她的腳面。
突如其來的溫熱酥麻感順著腳迅速攀升,從尾椎骨到頭皮,若梨整個人都有點發軟,像是被抽了力氣。
有額髮擋著,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但他唇瓣觸碰過的那塊肌膚異常的燙,很快,被他盯著腳也熱了起來, 腳趾無意識地蜷縮著,無處安放。
可若梨無法掙脫,便只能由著裴嶼舟為她穿上鞋, 又如此吻她另一隻腳。
儘管沒味道, 他也不該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