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親人」兩個字。
他在蔣家長大,這麼多年,從未有過歸屬感,也從來沒有把蔣家的人當成過親人。
然而他卻一直叫她「姐姐」。
蔣思迪走進辦公室,坐在了椅子邊:「說吧,什麼事?」
「幫我聯絡陸氏的債主,就是高考前去他們家逼債的那幫人。」
「和你小青梅戀愛了,準備秋後算帳?」
「別問了,我在辦公室等著,麻煩姐姐。」
「開玩笑吧!你讓我現在去?」
「快去。」
蔣思迪咬牙看著他:「但凡你把查案和戀愛的這份心思,分一半在公司上,蔣氏集團還能更進一步!」
蔣鐸伸手摸了摸蔣思迪的頭,笑道:「快去,聽話。」
蔣思迪避開他,踩著高跟鞋,氣呼呼地離開了。
這男人,溫柔的起來真是要人命。
蔣思迪母胎lo,竟然也有些抵抗不住他迷人的微笑和渾身上下散發的魅力。
難怪陸呦會愛上他。
如果她不是他姐姐,大概也很難不被他吸引。
蔣鐸在辦公室呆了兩個小時,煙缸裡多了幾根菸頭。
終於,黃肯被蔣思迪的助理帶進了辦公室。
他面板泛黃,穿著花襯衫和黑褲,進辦公室見到蔣鐸,神情非常鄭重,絲毫不見了平日裡的流氓氣。
他繼承了家裡給的大筆遺產,專門放貸賺利錢,不是白道上的,所以無論是作風還是行為,都不像好人。
不過無論什麼道上的,對於蔣家這位三爺,都還是懷著八分的敬畏。
「三爺,咱們又見面了。」
「又?」蔣鐸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陌生的面孔,認真凝視了片刻,問道:「以前見過?」
「啊,三爺真是貴人多忘事。」黃肯謙遜地笑著,說道:「咱們不久前,不是剛見過呢嘛。」
蔣鐸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時候?」
「這」黃肯觀察著蔣鐸的臉色,似乎明白了什麼,連連說道:「不不不,三爺您說沒見過,那就是沒見過!嘿嘿,我懂了,咱們沒見過!」
蔣鐸一把揪住了黃肯的衣領,將他拉近了自己,冷聲道:「回答我的問題。」
黃肯看著面前這男人,這麼多年,饒是他黑白通吃,跟不少厲害角色打過交道,但是面對蔣鐸,也不能不心生畏懼。
蔣鐸可不僅僅是蔣氏集團的一把手,這傢伙是重案組的高階警督啊,絕對是黃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存在!
他不再嬉皮笑臉,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退,避開了蔣鐸的桎梏,說道:「三爺真的是貴人多忘事,五月中下旬,三爺見過我一次啊。」
蔣鐸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是陸氏集團的事?」
「對啊,您不是讓我去陸家要債嗎,其實陸家的債務,這些年陸陸續續還著,甭管利息還是本金,都沒有延誤過,倒也沒必要逼得這麼緊。但是您老人家都開口了,我當然當然按著您的意思去做。」
黃肯諂媚地笑著,然後說道:「陸家那小姑娘挺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敢得罪三爺」
蔣鐸按了按眉心,打斷了他:「你可以走了。」
黃肯自然不敢耽誤,只看著蔣鐸,油腔滑調地說道:「三爺,那個,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招呼」
蔣鐸並沒有理會他。
黃肯離開之後,蔣鐸靠在椅子上,腦袋後仰,整個人陷入精神的恍惚中。
竟是他一手操控了這些事,難怪當時蔣思迪說他在算計陸呦。
或許當時蔣思迪也有所懷疑,因為事情實在發生得太過於湊巧了。
不會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