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姐姐吵架啦?」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蔣鐸壓抑著情緒,看看她腕上披掛的裙子:「自己都火燒眉毛了。」
陸呦也有些洩氣難過:「這墨汁洗不乾淨,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周安妮和朱美琴太可惡了,這件事我一定要追責到底!」
蔣鐸看著小姑娘臉上憤憤不甘的神情,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陸呦揉了揉蔣鐸的手背,溫柔地吹了一下指骨微紅的挫痕:「不疼啊?」
「沒感覺。」
「沒感覺就是又犯病了。」
她最擔心的就是他的躁妄症,雖然都說已經治好了,但是他剛剛的樣子,也著實讓她害怕。
「別再傷害自己了,有什麼不開心都跟我說。」
蔣鐸心頭一空,鬼使神差地喚了聲:「陸呦。」
她抬眸望他:「什麼?」
「能不能別恨我。」
她不明所以,笑了笑:「為什麼要恨你啊。」
蔣鐸看著她嘴角清甜的酒窩,像個小孩一樣,固執說道:「別管,總之你答應就是了。」
「行,答應你就是了。」陸呦要忙衣服的事,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衣服的事,要幫忙說一聲。」
「你能幫我什麼,你又不是精靈教母,難道憑空給我變一套漂亮裙子和水晶鞋出來呀。」
他淡淡笑道:「我不是精靈教母,我是個不在乎你有沒有水晶鞋的王子。」
「我要吐了,真的,你閉嘴吧。」
陸呦轉過身,揚了揚手,讓他好自為之。
看著女孩的背影,蔣鐸感覺到心裡某處晦暗的迷霧,越來越深了。
陸呦站在熨燙服務間的衣物護理室,眉頭緊鎖,看著面前這套小美人魚禮裙。
禮裙本來是純真靜美的淺色系風格,奈何沾染了一大灘黑色汙跡。
不管陸呦如何試圖拿筆描花邊,試圖將這團黑色汙跡描成刻意設計的圖案,但都失敗了。
小美人魚的禮裙,簡約的純色,便是和主人公純真美好最相配的風格,加入其他任何花邊、撞色,都會顯得異常突兀。
陸呦在熨燙室呆到了深夜,什麼辦法都想過,什麼技巧方法也都嘗試過,一籌莫展。
這件衣服,算是徹底廢了。
她抱著禮裙,頹唐地坐在工作間冷冰冰的地上,望著頭頂的白熾燈發呆。
下午父親支支吾吾地打電話過來,說母親的病情加重了許多,現在住進了特護病房。
陸呦知道父親這人,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打電話來向她要醫藥費的。
陸呦立刻給他轉了兩萬塊錢過去,現在她卡上已然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同時負債一千萬。
陸呦給尚嫻淑打了電話,告知了她船上發生的事情,以及這套禮服無法修改,iclo下月的潮流狂歡價,可能鹿風便要失之交臂了。
「沒事兒,沒了iclo,我們還可以聯絡別的平臺嘛。」尚嫻淑聽出陸呦話音裡濃濃的鼻音,安慰道:「你別太放在心上,這只是一次小挫折,一條路行不通,換條路再來就是了,好在咱們沒有大的損失,只是一條禮裙罷了。」
「對不起,尚夫人,真的對不起。」陸呦越想越難過:「是我沒看好禮裙,明明知道它的重要性,我應該寸步不離地守著它。」
「別難過了,你這次本來就是陪弟弟出來度假放鬆的,不要再想這些事了,好好玩。等你回來,咱們鹿風可有的忙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陸呦仰著頭,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平復心緒。
她知道,尚嫻淑雖然反過來安慰她,但其實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