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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家的門是朝裡開的,宣賜開門時,長長的封條差點貼在他身上。
他們是社群志願者,身上穿著白色的防護服,帶著透明面罩、醫用手套和口罩,兩人為一組,都拿著白色的封條。
宣賜著眼望去,對門兒的封條已經貼好了。
“噯,這門怎麼是朝裡開的!你快進去,現在已經不讓出家門了!”其中一大約四十多歲身材較胖的女志願者堵在門口說道。
宣賜手握在門把上,“我是送快遞的。”
“哎呀,那也不行,小夥子,上頭的命令,你也別為難我們好不好?”
女志願者墊腳透過宣賜朝屋裡探頭,“要不我幫你跟這家人說說?特殊情況,大家都會理解的。”
蘇離聽到外面的動靜,有些頭疼,輾轉反側許久,開門探出半個身子,“你留這兒吧!”
這話是對宣賜說的,話音剛落她又縮了回去。
宣賜回頭只來得及看見緊閉的房門,但也不禁勾起了唇角。
“我可以去做志願者嗎?”
女志願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人家都同意你留下了,還去做志願者幹什麼,這活兒可不好乾,而且,去了你也不能去別的地兒,還得回來。”
宣賜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志願者也不會多加阻攔,畢竟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蘇離躺在床上咬著手指,宣賜敲響了房門,她沒應,直到他不再敲了,隔著門跟她說,“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但現在情況特殊。你不要生氣,我白天去做志願者,不會擾了你清淨。”
不久後,廚房傳來切菜炒飯的聲音,蘇離似乎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
“小離,現在我要出門,你記得把飯吃了,我會晚點回來,門口的鑰匙,我拿走了。”
宣賜走了,蘇離聽見了關門聲。
站在窗邊,她望向樓下那抹黑色的又顯得有些孤寂的身影,白皙的手指貼在玻璃上,只需一個指肚,就將他抹出了視線。
是啊,都已經過去九年了,宣賜已經沒辦法像從前那樣翻窗而入了。
從鍋裡端出盛好的飯菜放到餐桌。
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一小盅冬瓜湯,簡單又符合她的口味。
在宣賜往冰箱放東西的時候,蘇離便細細觀察過,他所買的東西,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來買的。
蘇離因為病情,從前愛吃的大都變了,她不知道宣賜是如何買了這一堆踩在她味蕾上的東西,她並不覺得這是湊巧兒。
一頓飯蘇離吃的極其漫長,有那麼幾次,她需要靠在椅背上仰著頭,才不至於讓眼淚掉出來。
蘇離難得將所有飯菜吃光,平時徐梅做飯或者自己叫外賣,一般都是吃個幾口就算了,吃多了會犯惡心。
洗淨碗筷,蘇離一個個把他們放回原位,在檢查燃氣閥門時,突然想到,那個人似乎沒來得及吃飯。
蘇離雙手撐在櫥櫃邊沿,彎下腰發出幾聲懊惱的低吼。
她該抽自己兩巴掌,宣賜吃沒吃飯跟她有什麼關係。
許久後,蘇離開啟燃氣灶,挑了樣比較簡單的菜來做。
把雞蛋打入碗中,兌上適量的水放進鍋裡和米飯一起蒸上,再把切好的摻了肉絲的青菜炒出倒進餐盒。
開啟手機,看了眼時間,蘇離取出蒸好的雞蛋羹放進小盒子,像是怕宣賜不夠吃一樣,挖了好幾鏟米飯,在用蓋子把米飯都冒了尖的餐盒蓋好,放進小黃鴨圖案的保溫袋。
拎著保溫袋站在門口,蘇離猶豫幾次撥出電話,“你上來一趟。”
大約過了五分鐘,宣賜氣喘吁吁的站在離門口一米遠的位置,“怎麼了?”
他已經穿上了防護服,一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