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步棋,怎麼都能走。
而劉氏死了,死的還這麼慘烈。
就算是雁南歸禁足,也一樣能將這件事做了。
她做了前面八成,後面的,也該找太子殿下替她做一點。
舒乘風樂見其成。
孟家是長公主的錢袋子,時間久了,焉知長公主不會幫著老二呢?
如果她那個小女兒與十二皇子不能結親呢?或者過幾年,局勢有了變化呢?
所以,如今對付孟家,沒什麼不好。
不可能一舉壓倒,畢竟孟家送給二皇子那麼多錢,也不是白給的。
他怎麼都會保孟家,可將孟俊賢和雁錦思兩個人的關係打到冰點,卻不難。
或者說,叫雁錦思與自己的母親決裂也不難。
這些事,看似是小事,可誰知道以後有什麼用處呢?
再說了,他的雁良媛終於能痛快一次,他無論如何,還是要幫忙的。
所以,劉氏的哥哥得了一筆錢,還有另一筆吊著,他不知道是誰出手,可他也不在乎。
拿了錢,他就可以離開京城過好日子了。
反正京城也就這樣,不好混。不如去南邊。
他對自己的妹妹當然沒感情了,做了孟家妾,卻沒什麼好處給他。
如今有了,還不趁機榨一筆麼?
京兆伊衙門裡,劉大哭的聲淚俱下,口口聲聲,都是孟家草菅人命。
虐待妾室,直至妾室被殺。
他都不說是自盡,就一口咬定是主母謀害的。
京兆伊廖靜,是景訓十一年的狀元,因才學出眾,一直沒去過地方上。
如今做這個京兆伊,也已經有七年之久了。
他雖然年歲不算大,可實在是個鐵面無私的。
畢竟京兆伊這個官職,你要處處都害怕,也是做不久的。
京城裡,真是掉塊磚,砸下來都是個皇親貴族家裡的家丁。
孟家這樣,算有家底,也算沒家底。
無非是就他們家勾連了個長公主。
但是,這人命案子送上來,他就算不敢得罪長公主,孟家也要查。
孟家倒是第一時間去找了二皇子,二皇子也果然差人來了京兆伊衙門,可來通個氣是可以,真要是就攔著不許查那肯定不行啊。
所以,京兆伊還是要帶人去孟家走一遭。
這一去,劉氏的屍身就瞞不住。
雖然伺候她的丫頭好歹求人將她抬回去了,可此時家裡正因為雁錦思小產忙亂,以及擔心京兆伊鬧呢,所以連衣裳都沒給她換。
劉大見著就大哭起來。
劉大不是個人,可他媳婦倒還有些心思,當時就哭的不行了。
跟丫頭一起,先給劉氏換了一身像樣的,這才叫仵作再看。
反正這人死後體面是沒有了,能好一分就算一分吧。
仵作看,也還得脫,只不過關鍵地方就算了。人都沒了。這脖子上致命傷是一眼就看出來的。
是自盡。
不過仵作沒直說,只是看過四肢,腰腹之後出來。
「大人,這劉氏……要不然還是帶回衙門再看看吧。」
「如何說?」廖大人頭大。
「初步看,脖子上的傷處是自盡造成的,但是這劉氏……她身為府中妾室,實在不該渾身傷。」仵作道。
「啊?這天殺的孟家啊!不把妾室當人啊!」劉大聽著,又哭起來。
劉氏嫂子也點頭:「仵作說的是,真的全身青紫,這太遭罪了,雖說小姑子是賣進了孟家的,可也是個人……」
丫頭卻心裡有數,出事之前,劉氏自己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