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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沒有鄭重其事的告別。
“別哭了。”
廖敏之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碰了碰她溼漉漉的臉頰。
她用力的揪著他的衣角。
“其實她平時說了很多話,就是要走的意思,但我好粗心,全都忽略了。”
“我完全不知道,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廖敏之彎下腰,和她平視,手指抹去她連綿不絕的淚。
“她昨天晚上……給我發訊息,讓我好好照顧你,讓你開心一點,讓你不要哭。”
“她說你很喜歡哭,所以不想提前告訴你。”
賀蘭訣哭得愈發洶湧。
廖敏之把她攬進懷裡,緊緊擁抱她,撫摸她的頭髮和肩膀。
青澀的少年穿黑色舊t恤,眉眼清俊,身形單薄,肩背嶙峋,聲線模糊又堅定。
“賀蘭訣,她走了。我會留在你身邊。”
“我陪你。”
她緊緊環住他的腰,悶悶埋在他胸口流淚,感受他胸腔的震動。
綿綿熱淚透過衣料,沉甸甸地黏在心口。
唐棠走後, 賀蘭訣的確有些失落。
少了一個每天陪她衝向小賣部、每天叨叨絮絮分享八卦、每天尋找校園帥哥的同伴——是別的朋友、甚至廖敏之都無法替代的。
至少她不能跟聊廖敏之探討姨媽巾的香味和包裝這種傻x問題。
他跟她再心照不宣,估計也會給她甩個“蠢到措手不及”、“尬到石化”的表情。
不過,感謝網路時代的便捷, 她和唐棠還是能聊天影片, 分享一下彼此的新動態。
鄭明磊看見賀蘭訣發在□□的心情感言,慘兮兮說再也沒人陪她逛校園云云, 知道唐棠轉學的事情,主動問賀蘭訣需不需要他作陪。
語氣很雅正, 但賀蘭訣搖頭。
物理競賽在八九月份開始啟動,至十月份落幕,鄭明磊每天都在實驗樓刷真題,賀蘭訣有一次去實驗樓給他送趙玲做的雙皮奶,賀蘭訣看見鄭明磊書桌上攤著一大堆高等數學、微積分和大學物理教材。
那一瞬間她發誓大學要挑個不學數學和大物的專業。
鄭明磊摘下眼鏡, 捏了捏高挺鼻樑, 微帶歉意:“這一陣強化訓練, 我都暈了,日子過得不知魏晉, 都不知道你的事情。”
“沒什麼。”相對於她那點傷春悲秋,還是他的學業更重要。
“有空跟我聊兩句吧。”他拉伸肩膀, 似乎也累了很久, “題做久了, 我也想給腦子喘口氣。”
賀蘭訣看他那疲憊神色, 說不出是佩服還是同情, 每天抽空跟他聊個三句兩句,發個冷笑話之類。
當然, 沒告訴廖敏之。
同性排斥, 廖敏之不喜歡鄭明磊。
補完課後接著是暑假, 只有十天的假期,大家都異常珍惜。
最後一天收拾東西回家,賀蘭訣問廖敏之:“你暑假幹嘛呢?”
他想了想:“守店、看書、做作業。”
“你呢?”
“可能會去外婆家住一兩天,剩餘時間,嗯……在家待著?好無聊,我也不知道要幹嘛。”
廖敏之對她的言外之意毫無反應:“別忘記做卷子,要是不會,可以問我。”
賀蘭訣抽抽嘴角。
不分班,當然也不換任課老師,各科老師毫不客氣,使勁給他們塞題,就光英語和數學就各發了幾套卷子,其他任課老師也各有饋贈,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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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太熱,賀蘭訣在家穿著清涼小吊帶,吹空調吃西瓜看小說,順帶玩手機,跟朋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