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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訣推他一把,煩他:“還給我。”
廖敏之低著頭,胳膊擋著卷子,巋然不動,沒躲。
這人有病!
她看他的手橫亙在眼前,惱羞成怒,伸手掐住了他的手背。
指甲戳進了肌膚,掐住了他的手背,皮肉是溫熱柔軟的,不是冷硬的雕塑品。
手背傳來刺痛。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是沉甸甸的靜,彷彿黑色吸鐵石,難以抗拒的吸力,拉著人往裡深墜。
賀蘭訣是真的生氣了,揪著眉毛,唇角抿直,臉色極其不悅。
“再不放手,我可真不客氣了。”
賀蘭訣拗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她也可以是很有脾氣,很兇,很過分,很暴力。
兩人不知道是慪氣還是如何,今天就是不想對付。
“除非考場上,會做的題,不要一遍遍再做。”他尾音加重,“你又不是真的蠢。”
賀蘭訣目光一簇,轉動手腕用力,指甲改成了擰掐。
廖敏之吃痛,蹙起了眉,下頜線繃得格外鋒利,筆下速度加快。
幾張卷子迅速標註完,水筆“啪”落在桌面,他往後一癱,盯著她,啞聲道:“放手。”
賀蘭訣鬆手,把自己卷子攏回來。
廖敏之手背一片紅痕,深深的指甲印嵌在面板。
他垂著濃密長睫,手指捋過痛處,白的蒼白,紅的紅腫。
賀蘭訣已經在埋頭收拾書包,把卷子和文具書本塞進去,打算回家。
廖敏之掀起薄薄的眼皮,抿了下唇,喊她的名字。
“賀蘭訣。”
她有個很有俠氣的名字,不綿軟,颯爽直率。
而他的名字,就未免太過憐憫,柔弱。
賀蘭訣才不理他。
她不喜歡他。
不真誠,不坦率,沒有完整的性格線,看著溫良無害,其實根本就穿不透內心。
也許除了顧超。
班上其他同學,譬如高靈和曹清蓉,和他接觸增多,對他的感覺一如當時的賀蘭訣。
顧超和況淼淼在樓下和人聊天,看見賀蘭訣下樓:“你倆卷子做完了?”
賀蘭訣要回家。
本來大家有想法一起吃午飯,賀蘭訣要回去,廖敏之也要走,顧超約籃球隊的朋友去打球,況淼淼也只得約其他的朋友。
四個人出了奶茶店,在路口停住,說幾句話,打算往各自的方向走。
一輛凱美瑞在路邊停下來。
開車的是個眼熟的男生,副駕車窗搖下來,是況淼淼的室友。
學姐探出車窗:“淼淼,我們出去玩,晚上可能晚點回來,你別反鎖大門啊。”
“知道了。”
付鯤鵬在後座,笑嘻嘻探出個腦袋:“賀蘭訣。”
賀蘭訣耷拉著眼睛,沒應他。
他下車,遞過來一袋東西,直接給了況淼淼:“你倆拿著吃吧。”
“什麼呀?”
“我們在遊戲廳抓的零食,一大包,你們分一分。”
“謝了。”況淼淼接在手裡。
付鯤鵬朝賀蘭訣招手:“看你這樣,是不是又快考試了?我過幾天去廟裡,替你拜拜文曲星,保佑你考
廖敏之的話很難聽。
那幾個詞用疏離奇異的音調說出來, 聽著像諷刺。
賀蘭訣絕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但做作業的時候,她會條件反射般想起這件事。
在學校裡,有人輕輕鬆鬆就獨佔鰲頭, 有人挑燈夜讀也止步不前, 就算是同樣的學習狀態,成績也有好壞之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