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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任懷曼也起得晚,早上還要送廖可可去學校,廖敏之走得早,來不及做早飯,有時候就在超市裡抓點吃的。
賀蘭訣手肘碰碰他的衣袖,嘴裡塞著早飯,不方便說話,筆尖指了指其中一行,略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廖敏之瞭然,翻出課本,指了指某行定義,在紙上寫出兩行推導過程。
她連連點頭。
這默契度,此時無聲勝有聲。
廖敏之收回目光,安靜吃著自己的早飯。
他的左手搭在牛--------------麗嘉奶盒上,指間夾著吸管,純藍色的包裝盒,手指直長,瘦且白,骨骼分明,指甲方正圓潤。
賀蘭訣悄悄打量他的手好多回了。
廖敏之扭頭,看見她的筆尖又停住了。
目光定定落在自己的牛奶盒上。
題做完了。
純發呆。
“這個,不好喝,快過期了。”他捏捏牛奶盒。
空的。
沒有了。
“哦哦。”賀蘭訣猛然回神,嚼了嚼嘴裡的燒麥,猛吸一口豆漿。
她發誓,她沒有一點想喝牛奶的意思。
廖敏之想了想,給她一個豆沙小麵包。
就是上次晚自習,賀蘭訣哭的時候,一整個塞進嘴裡,一邊哽咽一邊吃的那種。
她的吃相一點也不端著,不是斯文秀氣的,腮幫子鼓鼓的,有種“食物很好吃”的感覺。
印象裡,她總是在吃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賀蘭訣的記憶一秒拉回她的偷哭現場。
這事誰也沒說,誰也不知道,像個秘密,回想起來,還有點羞澀戳人。
“謝,謝謝!”賀蘭訣麵皮發燙,“這個還挺好吃的。”
“不客氣。”
互相分享,是關係拉近的開始。
吃飽了,賀蘭訣心情莫名變好,一掃這幾日的沉悶頹廢。
走廊風大,門窗都關著,教室裡人不多,安靜暖和,她小小聲跟他聊天:“對了,開家長會那天,你怎麼沒來呀?”
“好幾個老師都表揚你,範姐還給你評了獎。”
他音調生澀,慢聲跟她說話:“我媽去開我妹妹的家長會,我看店。”
“你爸爸呢?”
廖敏之頓了下,看見她閃閃好奇的眼睛,抿唇:“在日本。”
北泉這樣封閉小城,很少有人的家人朋友在國外,那幾年流行日韓風,日本韓國是個特別吃香的地方。
賀蘭訣嘴巴誇張“哇偶”了聲:“出差嗎?”
“工作。”
賀蘭訣追根刨底:“哇,你爸會日語耶,他每年回國嗎?”
他搖頭:“不會。他在中餐館打工。以後再回來。”
廖敏之收回目光,他大概不想多聊這些,收拾桌面的包裝袋,起身扔到教室後的垃圾桶裡,而後走出了教室。
賀蘭訣扭頭,看著他的背影,難以琢磨的清寂和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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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泉高中的校慶在十二月初,學校建於文、革期間,歷史並不悠久,校慶也沒什麼大活動,只有一場煙花秀聊以紀念。
卻是每年全校師生初冬最值得期待的日子。
語文課上老周提前佈置作業,讓大家看完後寫篇煙花秀的週記,散文或者詩歌格式二選一。
高二樓在最高點,視野俯瞰整個校園,煙花的燃放點每年都設在圖書館頂樓,四樓視野高,學校的佈置工作清晰可見。
“快看快看,校工在搬煙花。”
“今晚幾點開始啊?”
“晚上八點半,九點結束,要不要早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