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窗外的雨還在無休無止地下著。
林謐走出浴室,環顧四周。傳聞陳家許多人都是這所名校出身,所以陳氏早年就購置了這間公寓,難怪看上去有些老舊。但佈置很是整潔溫馨,有精巧綠植、厚實地毯、暖色牆紙、絲絨沙發……與莊園不同,這裡更像普通島國人的家。
“洗完了?”陳恪西放下筆記走了過來,離她還有兩三米遠就停下腳步,緊皺著眉頭看著她。她上身穿著他的藍色襯衣,長得像連衣裙似的,下身套著他的百慕達短褲,鬆鬆垮垮,不倫不類的滑稽。
陳恪西嘗試冷靜開口:“行李呢?”
林謐只顧看著地毯的花紋,低聲答道:“在King's  Cross被搶了。”
陳恪西真懷疑自己的修養是不是不夠好,不然怎麼會心中怒火瞬間重燃,難以平息。國王十字站附近的小偷層出不窮。這種十多歲的少女,人單力薄,獨自拖著一個不錯的行李箱,無疑是羊入虎口,眾矢之的。不搶她搶誰。
他微眯起眼,往她身上仔細看了一會。還好沒有受傷……
“手機呢?”“沒電了。”
他沒能遏住語氣裡越來越高漲的怒意,“為什麼不說一聲就提早回來?”
林謐倒是一點都沒被嚇到,反而抬起頭來直視他,“我想早點回來找你。”
陳恪西冷笑一聲,“簡訊都不回,電話也不打,還說想來找我?”
林謐嘟囔了一句:“你都沒有送我去機場。”說完還嫌不夠,索性控訴起來,“你總說自己很忙,週末回來得不多。因為auntie在,就算回來了,白天裡也不會跟我講幾句話……”
說著說著,她眼圈泛紅,陡然大聲道:“現在晚上也不會陪我睡覺了!”
陳恪西靜靜聽完,沒有打斷她,心上像是被輕輕蟄了一口,滿腔怒氣像被扎破的氣球迅速癟了下去,只剩下一聲甜蜜的嘆息。
他看她沒吹乾頭髮,說了那麼久的話,髮梢的水珠一點一滴地滲進襯衣裡,很快洇溼成一小灘。於是他就抬腳去拿了一條幹燥毛巾遞給她。
林謐卻不理會他伸出來的手,見他靠近就像孤注一擲似的,不管不顧地一頭撲進他的懷裡,用盡全力環住他的腰。
溫軟的身體,潮溼的烏髮,含淚的眼眸,瀲灩的紅唇……就這樣直直佔據腦中,就連氣味……陳恪西驚覺他用慣了的沐浴露裡的雪松香氛和她身上原有的清甜香氣竟然如此契合,好似天生就該合為一體。
他一時忍不住喉結滑動,強迫自己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抬起手想假裝無事地拭乾她的頭髮,卻看見有一顆水珠正巧從她臉側的髮梢落下來,停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順著她洗澡時抓撓出來的指痕,慢慢向下,往初具規模的某處滑去……
林謐又抱著他蹭了蹭,仰起小臉,聲音帶著些許哭腔,“你很久沒有抱我了。抱抱我。抱抱我??”
腦中像有根弦在剎那間崩斷,陳恪西扔下毛巾,猛的使勁把她推開。
林謐迷茫的睜大眼,連心灰都還沒來得及感受,即將撞上身後牆壁之際,後腦勺卻被一隻手掌給扶住了。
陳恪西一低頭,兇猛地攝住了她柔軟的唇。
什麼洛麗塔?根本無稽之談!她都快十六歲了。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女生談過戀愛打完全壘的都大有人在。他在她這個年紀也不知被多少同齡女生暗示過了。怎麼到她這裡,他就要顧慮重重?!
吻下去,豁出去。
陳恪西不再剋制,在她唇上廝磨輾轉一會就直接用舌尖抵開她的嘴,勾住她的舌便交纏起來。原本緊扣在腰上的手也撩開了她的衣襬,帶著不容忽視的灼熱向裡探去,在光滑細膩的背上徘徊遊走。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