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聽我哥說起你們,這段時間多虧你們照顧他,請喝茶。”
劉亦柔雖同劉毅傑眉目間長得有兩分相似,卻跟她哥哥五大三粗的外形截然不同。說起話來也是輕輕柔柔,是個跟她的名字很般配的姑娘。她給兩人各自端了一杯熱茶,潔白的陶瓷杯中水汽氤氳,燻得她的臉紅撲撲的。
呂城道謝接過杯子,杯麵上飄著少許稀碎的茶葉末,湊近細聞也能聞到些淺淡的茶香。他順著杯子看到劉小妹的手,她端杯子的手又紅又腫,顯然是生了凍瘡。打量她身上穿得還算暖和,又見她鞋子是厚底的冬鞋,看著也有八九分新,並不單薄。
他心中有了些盤算,面上只笑問:“你哥聽說你在尚風市急得跟什麼似的,沒想到真是你,你在這裡過得怎麼樣?”
劉小妹面露苦笑,點頭無奈道:“我沒有那種神奇的能力,只做些活兒勉強餓不死,現在哥哥來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她言語間多有對兄長的依賴,呂城點點頭,又問起大劉父母的事,才知道他們是聽說南市出事後想開車去學校找兒子,離開無洲才出了事,要是一直待在家中或許並不會遭遇那些詭異的殺人菌絲。
劉小妹說著話,眼眶又不由自主地紅了。床上的大劉也語帶哽咽,他和父母感情一向甚好,雖早有心理準備,但想起父母的死因還是心中哀痛不已,他拍了拍妹妹的胳膊啞著嗓子道:“你回屋裡歇歇,我跟他們說會兒話。”
劉小妹回屋後,周羽錚才坐到床邊開口低聲問道:“你怎麼受傷了,情況怎麼樣?”
他剛才進門看見大劉躺在床上就想問,不過礙於劉小妹在場,他不願意多說。大概不想自己的外貌過於引人注目,在外人面前,特別是異性面前,周羽錚會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會兒劉小妹走了,屋裡只剩下三人,他才急著來問。大劉坐著擺擺手又撓頭說:“我沒受傷。”
“沒受傷?那你躺床上坐月子呢!”
他見劉毅傑本人除了靠在床上沒什麼精神以外,手腳胸腹都無異樣,就一巴掌呼到大劉腦門上,後者抱著腦袋哎喲了一聲,然後一臉委屈補充道:“雖然我沒受傷,但是我現在很虛弱。”
呂城扯下老周的手湊近仔細看,大劉雖然身上無傷但是臉上的確有病氣,嘴唇也沒什麼血色,看著還真是病懨懨的。
“你這什麼毛病?”
“大概是酒後勁兒太足,我喝多了睡了一整天,剛醒,正想找機會給你們說一聲,哪知道你們都來了……對了,你們啥情況,不是說要等我訊息嗎?”
“是張伊一請我們來的。”呂城皺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沒說你們的事。”大劉立即自證清白。
“她看到我好像挺高興的,然後問起了你們,我說跟你們鬧掰了自己過來的。”
呂城擺擺手:“帶你回來的那個風男肯定會把我們的事彙報上去,她知道我們之前在一起並不奇怪。”
他說著話停了停,繼續道:“只是她們怎麼知道我們跟在你後面,在歡世湖度假區裡?”
大劉沉默了兩秒,看兩人都在看著自己,嘴唇嚅動了幾下還是訥訥道:“我跟小柔說過你們在那兒等我。”
見周羽錚皺眉,他趕忙補充道:“就說了你倆,沒說江南和小寧他們。”
他之所以沒提這兩人是因為這幾人跟張伊一的關係有些複雜,他不想妹妹問起來,感覺不好解釋,於是索性不提。心想帶著妹妹出了這裡跟同伴們匯合,以後時間長了她自然會知道。
周羽錚輕聲問道:“那個東西呢?”
劉毅傑兩眼問號,他用手比畫了一個對講機通話的姿勢,後者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哦,在我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