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十一按照從黑市買的地圖所記,順利混進內城後找到了“五交場看守所”。
她遠遠看著那兩三人高的外牆和一看就很堅固的大門,心中盤算:“裡面那個提款機要怎麼才能拿出來?”
門口的保衛室內隱隱有燈光,估摸這樣的地方安保人員必定是配備了武器,貿然靠近太危險了。
四下觀瞧,見對面有一排五六層高的樓房,斜斜對著看守所方向,裡面黑乎乎的,應是沒人。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先進去找個能偷窺對面情況的地方。
剛想邁步,卻突然感覺背後似乎有種被人凝視著的奇異感覺,回頭去看。
天色已暗,空蕩蕩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除了一個不知從哪裡吹來的破舊塑膠袋像個遊蕩冤魂似的,被風吹得呼啦啦飄遠了,一切都很正常。
寧十一貼著牆角站了好一會兒,這條街兩邊都是外牆,並無遮擋,要是有人跟蹤自己的確無處可藏。仔細看過,確認沒人,她心中懷疑自己是過於敏感,轉身快步走去。
對面不遠處的這排樓房是個老小區,樓下的電子鎖早就壞了,破舊的鐵門半敞著。看著黑洞洞的樓梯間,寧十一仔細聆聽片刻,裡面安靜極了,她輕手輕腳地踏步往上走。
這樓道里窗戶早就破了,四處漏風,感覺竟比外面還要冷些。這種地方哪裡能住?這樣想著反而安心,她一路往上找了個能看到看守所的房間,門虛掩著。
這是個一室戶的老房子,只有狹小的廚房廁所和一間單間,裡面除了地上殘留的垃圾之外並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寧十一先四下檢視一圈,確定近期沒有人住過的痕跡。才叫出車子從裡面拿了把鐵棍把門從裡面抵上。這才又拿出望遠鏡扒窗戶上去看對面情況。
夜色寒風中,那高大的外門顯得有些寂寥肅穆,就連門衛室裡的人都沒冒頭。她在窗戶上趴了一會兒就覺得手腳發冷。想了想幹脆把手機掏出來,找了個支架,對著那頭拉近焦距拍著。怕氣溫太低手機撐不了多久還貼心地裹了層保溫棉,插了個充電寶。自己則縮排車裡取暖。
等吃了晚餐,又眯了一覺起來拿過手機拉倍速,想看看夜裡巡邏的情況。果然在她進車沒多久就有巡邏隊從門前走過,不過離得太遠,影片裡只有模糊的人影。
把幾乎耗盡電量的手機和充電寶放回車裡充電,寧十一像個潛伏的狙擊手似的抱著電熱水袋,舉著望遠鏡繼續趴窗戶上看。等巡邏隊第三次走過,天邊都泛出一道灰白的邊時,她終於發現了一點有價值的資訊。
那是一輛普通的三輪車,車斗裡裝的是幾個深灰色的大桶。她遠遠看過去,見門口的保衛室裡出來了人,跟那騎車的男人說了句什麼很快就開了側門放那人進去。
約莫不到三十分鐘,那男人就又拖著桶子騎車往外走。那桶子裡顯然裝了東西。她快步下樓跟上,預想此人應該是清運垃圾的。
要是自己能喬裝成這人,進去倒是簡單得多。不過不等她靠太近就聞到一股臭味。
寧十一皺起眉頭,裝成工作人員混進去倒是可以,但是裝成倒糞水的……這是不是有點難為人了?
這念頭在她腦海中僅劃過一瞬就立刻被否定了。
“再想辦法,我可不去給那些人倒馬桶。”
她這樣想著蒙著頭臉貼著牆根往回走。
天光亮起後,路上也能見到行人,寧十一順著多數人走的方向往招工處去。那裡每天都有招工,訊息交流也最是便利,或許過去看看能想到法子。
只等她路過看守所附近的那條街時,後背有人盯著自己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如果說人的第六感真的存在,那女人的第六感好似更準確。
“難道是被基地裡面的探子盯上了?”
她腳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