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那群蠢貨攪和在一塊,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他走在最前,身上揹著包,手裡拿著一根四指粗一米多長的鐵棍。棍子一頭磨的發亮,有點像古代的兵器:槍。
“老公,你說等下會不會開城門?咱們過來萬一錯過進城的機會呢?”
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中年女人低聲問道,她露在棉帽子外的髮絲有些凌亂,面黃肌瘦的臉被高領衣裳遮住,一身黑灰的冬衣,身高不矮,若是不開口說話,還以為也是個男的。
“站在城牆根下我都要凍死了!”
說這話的人是個年輕男人,聽聲音不過二十出頭相仿,長手長腳,個頭不小。
“不會,咳咳……你沒看殺的那些人,要是會開門早就開了,找個地方先落腳,我估計要不了多久這附近的房子都要被人佔了。”
中年人說道,同時打量這幢有些老舊的商城內部。
“這他媽怎麼拉著門?草!”
年輕人的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顯然餓著肚子凍了半夜此刻心情很糟糕。
呂城耳朵貼在門邊,回頭朝寧十一小聲道:“四個。”
寧十一坐在火堆旁,朱胖子依舊在燒水煮麵,大狗可樂蹲在呂城城邊,兩隻耳朵豎著,一聲不吭。黑貓則是輕叫一聲,扭著尾巴蹭到寧十一的腳邊。
如果寧十一此刻能聽到它的心聲,就會聽到拖鞋在說:“你的那個暖和的車呢?在哪裡?”
它繞著寧十一走了好幾圈都沒看到她的車,那車上的床可真軟真舒服,它很是想念。
見夾子貓就窩在自己腳邊,寧十一伸出手摸了摸它腦袋上的絨毛,覺得好笑。
這貓以前是寵物,不用幹活等吃等喝。現在,人家依舊不用幹活等吃等喝,這命真好,還真是羨慕呢。
她思緒飄遠,並不怎麼在意外面的動靜。
“哐當——”一聲重響,聽動靜是有人砸了什麼東西。
又是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寧十一皺眉,這些人好煩。
“這屋門關著,裡面有人!”
那個年輕男人又在外面叫嚷起來,似乎是發現了寧十一幾人選中的商鋪是這層位置最佳的,他手中拿著一根撬棍,目露兇光。
“爸,我把門砸開,這屋裡有吃的。”
年輕人竟然跟那個中年人是父子,呂城有些驚訝。
“閉嘴!”中年男人呵斥一聲,一把拉過兒子,又朝門前仔細看了看,低聲道:“別惹事,換一層。”
他兒子卻是不甘心,嘴裡嘀咕:“這地兒好,兩頭有門,我都聞到裡面的味兒了,好像是水煮麵……”
他聳著鼻子,感覺口水分泌不止,腳上邁不動步。
屋裡的朱胖子沒聽到這話,要是他聽到,大概要讚歎一聲:好一隻狗鼻子!
他為了不引人注意,麵條裡只放了一點油和鹽巴,連醬油都沒敢加,卻還是被外面的人給聞出來了。
“咳咳……知道有吃的你還敢去?豬腦子!”
中年男人瞪了兒子一眼,要不是親生的,真想丟下這蠢豬懶得管他!
這世道,能全須全尾活到現在的哪個不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他不過仗著體格好練過十幾年,一大家子抱團這才勉強沒死絕了。自然知道看人下菜碟。
這屋裡的人有吃有喝,又提前選了這好住處,說不定是裡面出來做事的人沒來得及回城,在這兒歇歇腳。這蠢豬淨會惹是生非添亂。
被自己老爹一個眼刀掃過來,年輕人不情不願地放下手裡的傢伙,只覺得憋悶務必。扭頭往上走,轉身瞧到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年輕女人,低罵一句:“滾遠點!別妨礙老子走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