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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三枚子彈來,哆嗦著手裝進了膛中。他的聲音笑著,微微顫抖:“三槍兩命,足夠了。”
“那你的槍法可一定得夠準。”虞一強制冷靜地說。
“閉嘴!”李晟軍忽然一揮手,用槍指住了虞一的腦袋。
大腦在一瞬間麻痺,那種由心而生的恐懼像一針有力的杜冷丁,渾身像是瞬間縹無,有氣無力,感官剝離。虞一知道這才是極致的恐懼,唯獨人將面臨死亡時,這種乍然呈現的感受才最令人難受。
“你只有三顆子彈!”虞一幾乎是在同時說道。
李晟軍的眼睛再一次變得猩紅,他氣喘吁吁地看著虞一。
十分鐘後,李晟軍一手拎著虞一,一手握著槍,槍雖沒上膛,但槍口的確抵在虞一的頭上。虞一從一開始的極度恐懼,到現在已經能稍微緩和一些,冷靜一些,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他強迫自己跟上李晟軍的腳步,路上甚至不斷地與他搭話,說著從前的事情,絞盡腦汁想李晟軍會接話的話題。
因為他不知道,這一路上駱連和警察們有什麼安排,他們是否選擇在路上攔截,又或者真的是到了醫務室之後再談判?
虞一無從得知。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去配合腦內所能想到的所有條件。
一路上並沒有任何人攔截。
不得不說李晟軍離校這麼多年,對學校的道路還是十分的瞭解,走哪條通道,什麼路線,瞭如指掌。他選擇的路雖然繞了遠路,卻沒有一條路是暴露在外的。就算哪條走廊的一側是暴露的,或有玻璃,他也十分謹慎地將虞一擋在暴露的這一側。那麼就算有狙擊,對方也無法瞄準他。
虞一低估了李晟軍,如此看來,他這個人還是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但正是因為如此,虞一的心中更沒有底了。李晟軍是作案的老手,並且次次都成功了,那麼這一次,他究竟冒多大的風險?
他想,或許連駱連都低估了李晟軍,兩人不過是這幾天來唯一一次放鬆謹慎,沒想到就在回家的路上被李晟軍有機可乘了。如果駱連一開始就知道李晟軍並非簡單對付的善類,是否還會出這個主意?
興是本能感覺到危險的靠近,虞一開始胡思亂想。一會兒想以前創作音樂的時候,一會兒想駱連和他說過的話。
短短的一段路,可以說兩個人都走得十分不容易。
虞一是渾身發寒,而李晟軍,等終於到達了,醫療室門口的時候,已經渾身是汗。
“你過來得很久啊。”從醫務室裡發出的第一句起,虞一就猛地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裡面,但很快他又把那種情緒隱藏下去了,依舊裝作很害怕的樣子。
李晟軍沒再說話,一腳踹開了門。
因為緊張,他的槍口狠狠地頂著虞一的太陽穴,虞一皺著眉,感覺到火辣辣的疼,應該是太陽穴的地方已經被磨破了。
門內沒有想象中一群警察衝進來,將李晟軍按在地上的情節。真的就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醫療室的床上。
男神的身材高大寬闊,卻又不顯得臃腫壯碩,一手掐著煙,反而有種悠然自得。
在他抬起眼的那一瞬間,虞一和他短暫對視,心虛地轉過了頭。
不得不說,扮演駱連的這個警察,確實扮演得很像。如果換做熟人一定能認出這並不是駱連,但李晟軍,和駱連的唯一一次會面僅限於那次在黑暗樓道中的交手。再多的,就是李晟軍私下裡跟蹤兩人所看到的,那也大部分都是背影或遠遠地看著,並不真切。
找一個跟駱連的長相和身高差不多的警察來,再稍加化妝和打扮,別說,還真的很像那麼回事。
至少憑藉李晟軍這種對駱連印象不深刻的,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