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以前總願意駝背縮肩的走路,腦袋低低地埋下去,現在的這個人卻不是,他把背挺得很直也不畏縮別人的目光,偶爾秦蕊和他對上視線都會感到脊背發涼。
眼前的這個人還是李川嗎?
她不由冒出這樣不應有的奇怪念頭。
李川進入列印部,開口問:「請問這裡招學生工嗎?」
秦蕊在旁邊聽到了,忍不住轉頭看他。
李川有所感應一般也看了她一眼,確認不認識便轉回去了。
李川詢問過時薪後從店裡出來,秦蕊的作業也列印完了,除此之外她還幫宿舍裡另外五個人一塊印出來了。她的好心腸總給自己新增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列印部離男生宿舍特別近,幾個頭髮染了色半黃不黃的男生說說笑笑往這邊走,褲子的襠很低,走路故意撇著外八。
秦蕊的步子一頓,回過頭張了張口,聲音卻悶在喉嚨裡。
李川就走在她身後。「你要說什麼?」
秦蕊抿住唇,李川表情不變,視線卻晃過即將要走過來的那幫人身上。
「你不然繞路走吧。」秦蕊說。
「謝謝提醒,不用。」李川很有禮貌地朝她講,「我在等他們。」
秦蕊露出驚訝的神情,想不通為什麼。
李川精準地指到一個人,聲音不冷不淡,「他前些天撞到我了。」
秦蕊說:「他們是故意的。」
李川忽然笑了,他本身長得就不差,如今稍作打扮,笑容雖然很淺卻是恰到好處,「我知道。」
這之後的事情秦蕊就不知道了,只聽說李川和這幫人打架被學校下了處分。
處分是那幫人的,李川是受害者。
其中兩個人住院了。
李川身上也有傷,但其他幾個比他嚴重得多。那幫人是隔壁資訊系的,平日裡就愛欺負人,專挑性格內向的讓人家買飯跑腿,還不給錢,很多人都看不慣。但畢竟是三四個大高個子湊在一起,有一個還是校籃球隊的,更多人只敢私下裡抱怨。
李川是他們欺負的物件之一。
至少以前是。
他們找他借錢從來不還,粗略算一下也要小兩千塊。
李川這次是來要錢的,不過這幫人看著壯實實際虛得很,要不也不會被李川一腳踹得跪下,又被兩拳打趴。
李川自己也挺疼,面無表情揉了揉自己的手,心下計算接下來該增加多少運動量才能讓這具身體健康起來。
「我打他了,你們不幫忙嗎?」李川看著另外兩個呆在原地的人,輕飄飄一句,「還是不是兄弟了?」
這讓人不上也得上了。
結果雙方都掛了彩。
李麗梅接到導員打來的電話時也很震驚,「什麼?他都出院了?!那怎麼又進醫院了?」
導員無語片刻,接著講下去:「嗯是這樣的……」
因為李川也受傷了,並且聲稱是他們想找自己要錢才動手打起來的。
兩個導員都明白自己帶的學生什麼樣子,自然而然把這件事歸到那幫問題學生身上,無論他們說什麼都不聽了。
「是他先挑釁的!而且我們傷得比他嚴重多……」對面的人話說到一半,看到李川有意無意間露出的傷,青紫的一片,配上刀割出來的傷疤更瘮人了。
李川打人是有講究的,能露出的地方儘量不多打,這幫傻子懂什麼,打到哪兒算哪兒。
這樣一看雙方好像差不多慘,李川本來身體上就有許多傷,看著更嚴重一些。
學校也是心大,把幾個學生都安排在一個病房裡。
大晚上的另外兩個人咽不下這口氣又打起壞心眼,對視一眼就要下床幹壞事,李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