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時候他實在無聊,幾乎什麼都要和李川講一嘴,連很久以前撿的流浪貓的名字都要說一說為什麼起名叫「旺財」,李川也不嫌他煩,不管他講什麼都聽著。
「記得門牌號就不難找。」李川說,「我看到你給我發的訊息了,不是故意不和你說的,只是有點事要處理沒來得及。」
「啊。」林樂揚應了一聲,發訊息的時候其實有點鬧情緒,現在想起來才不好意思,和李川相比他真的一點大人模樣都沒有。
他急匆匆上樓拿手機,下樓時保姆從客房推開門,見到陌生人便問林樂揚:「¥&」
林樂揚完全聽不懂。
李川在一旁回了一句什麼,竟然和保姆是一個調調的,林樂揚覺得稀奇。
「你聽得懂?」
「嗯,海南話。問我是不是你的朋友,要不要準備點心。」李川翻譯道,「我告訴她不用了。」
林樂揚點點頭,「看不出你……」他已經開啟微信看上面的新訊息,話說到一半就斷了,對著手機和發出這條訊息的人來回看了兩次,猶豫問,「這是你發的嗎?」
李川看著微信上自己的回覆,一如既往地滿意並點頭。
林樂揚的表情變了又變,「不像你會說的話。」尤其還加了奇奇怪怪的表情。
「學你的。」李川說。
林樂揚愣了愣,「我哪裡有這麼說過話?」
李川看著他若有所思,「現在沒有,以後會有的。」
林樂揚:「???」
他問:「什麼意思?」
李川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林樂揚:「你今天都做什麼了?」
「吃飯、睡覺,沒了。」林樂顏把自己枯燥的生活攤開,發現和醫院裡沒什麼兩樣,甚至更拘束。
醫院裡還有護士偶爾和他講話,在家裡就是保姆說話他也聽不懂。
「他們把我關起來了,本來想和我姐談一談,結果她也不回來。」林樂揚走到沙發邊把自己摔上去,仰頭嘆道。
李川站在他身後,「等過段時間你能自由活動我帶你出去玩。」
「會有這種機會嗎?」
林樂揚揚著頭看他,發現李川已經在看自己了。李川總用那種專注的目光注視他,林樂揚既沒有感到不適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這好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少年盯著他,他全然不會不自在。
除了初見那一次。
「他們不會一直不讓你出去的。」李川手掌按在他的額頭上,慢慢彎下身,「送你的頭繩你有收到了嗎?」
「啊,有。」林樂揚雙腳一撐從沙發上滑下去,去外衣口袋裡翻找,「你為什麼不直接給我?」
李川的掌心下空了,維持那個姿勢半秒鐘,而後若無其事回答:「由別人轉交比較有儀式感。」
他一本正經說著林樂揚聽不懂的話。
林樂揚把那幾根粉藍色的頭繩遞出去,李川將其中一根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要把頭髮梳起來嗎?」
「我自己來就可以……」林樂揚要去接他手裡的頭繩,李川卻躲過去。
「我想給你扎,不可以嗎?」李川看著他,臉上還是缺乏表情,但對著林樂揚極有耐心,並且補了一句,「樂揚哥。」
林樂揚問他:「你這是有什麼的嗜好嗎?喜歡給人扎小辮?」
李川讓他背對自己,手指輕柔攏過林樂揚的頭髮,劃過那些細碎的絨毛,明知道梳不上去,也要從下至上地攏一把,碰那一片敏感的後頸。
林樂揚有些怕癢地縮了下肩,但沒有躲開。
他很信賴李川,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人好像都有事瞞著他,連帶最親近的姐姐也不怎麼和他講話。他在這個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