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揚更加疑惑了,卻還是把手伸出去,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鄭重地握了握。
護士:「……」
林樂揚也很瘦,病號服寬寬鬆鬆,稍一抬手就露出半截手腕,繃帶今早才換了新,和淺藍的袖口搭在一塊,有一條明顯的交界線。
李川直直盯著那處看,林樂揚不太自在地想要抽回手。
這一回少年很爽快地鬆開了,只是安靜站在那裡,看著護士帶著林樂揚走遠。
晚上林樂揚接到林若柳打來的電話,電話裡女人問他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還問他睡得好不好。
這本來是很家常的話題,林樂揚也一五一十地答了,電話結束通話後他有些賭氣地把手機扔在床上,一頭埋進被子裡。
他明白林若柳是關心他,但是這樣的關心讓他感覺自己被當作外人對待。明明以前姐弟二人的相處模式不是這樣的……十年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嗎,他在這一刻無比想念父母,卻知道以這樣的面目給父母通電話只會讓他們更擔心。
距離他成年才過去短短几個月,三月份之前他還不能憑藉身份證去網咖,現在卻成了直接閃婚領證都正常的年紀。
十八歲和二十八歲。
他還不能在這中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沒辦法維持青年人的形象,也不甘被當做小孩哄騙。
林樂揚忽然想起下午見到的那個少年,手臂上密集的疤痕和本人臉上漠然的神情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手伸到面前,經過幾次換藥,那道傷口正在緩慢癒合,疼痛幾乎沒有了。
林樂揚觸碰那段繃帶並用手指用力按了按,細細密密的疼痛感像針扎一般從手腕傳至指尖,整條手臂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原來疼痛還在。
第二天一早,林樂揚從病床上躥起來,來檢視他情況的正好是昨天的那名護士。她今天沒有戴護士帽,只是簡單綰了頭髮。
「我今天也可以出去吧?」林樂揚問。
「可以。」護士說完想起什麼,面帶猶豫,最終還是提醒道,「昨天那個男生……你注意一點吧。」
「注意什麼?」
護士在本子上寫了幾筆,抬起頭時卻什麼都沒說。
林樂揚這天沒有見到那個名叫李川的少年。
相比起昨天的重獲自由,今天外出轉悠就沒什麼新鮮感了,林樂揚只繞著園區走了一圈便回了房間。
一連過去好幾天,他還是不能出院,該檢查過的都檢查了,整日躺在病床上沒事幹,醫生卻還說要觀察一陣。
「到底有什麼好觀察的?」林樂揚垮著一張臉問剛來的吳旭,現在就連護士都懶得跟著他了。
吳旭說:「再等等,再有一週……很快了哈很快就能出院。」
林樂揚炸了,「一週?!」
吳旭伸出雙手往下壓空氣,「淡定、淡定,穿越可不是小事!這不得調查清楚……」
「別了吧,我攤牌了!我就是失憶!」林樂揚快瘋了,「失憶總行吧?拜託讓我遠離這裡,我這輩子都不想來醫院了!」
吳旭打著哈哈:「我和醫生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前出院,哎呀,你別這樣半死不活的嘛,無聊了就玩會兒手機。」
「連連看我都要通關了。」
「你非要盯準了這一個遊戲玩嗎?」
說到這個林樂揚更氣了,「手遊怎麼玩啊,和十年前都不是一個版本,一直死一直死煩死了!」
「你十年前玩遊戲也菜啊,我看你還挺樂意玩的。」
林樂揚一翻被子把自己蒙了進去。
吳旭最近被迫回憶起十年前的很多事情,再加上有年齡的加持,林樂揚完全鬥不過他。
過了一會兒林樂揚從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