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意料。先生貴姓?”
馮少帥以前在顧茗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真沒想到有一天他能對她說恭維話:“我姓顧。馮少帥的謙遜也遠出乎我的意料呢。”
馮瞿迅速瞧了她一眼,領會了她話中的未盡之意。
宋閱並沒有聽出顧茗的一語雙關,興高采烈道:“馮少帥確實很謙遜誠懇,容城想要建一所大學,馮少帥到處聘請教授,正巧今兒碰上了你,我便向馮少帥舉薦了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前往容城執教?”
顧茗很是愕然,宋閱竟然推薦她去大學執教?
她自己也是半瓶醋,況且她終於弄明白了馮瞿忽然間跟換了個人似的,俯低做小的態度實在教人詫異,原來是為了籠絡人才。
“謝謝宋先生厚愛。”她心想:那不過是宋先生您的好意,馮少帥是出於不能拂了您的面子才作此惺惺之態,未必覺得我有真才實學。
馮瞿對她的輕視可是刻在骨子裡的,哪那麼容易就改變?
顧茗的拒絕原就在馮瞿的預料之內,當著宋閱的面他迅速擺正態度,拿出重金禮聘教授的態度,說:“顧先生,家父一直有在容城建大學堂的心願,只是容城缺乏學識淵博的教授,此行滬上就是為了正在籌備之中的容城大學請教授。宋先生既然力薦,先生也一定有真才實學,為了容城的學生們能夠接受到最好的教育,還請先生務必答應我!”
事情的發展急轉直下,馮瞿甚至還講了容城大學對教授們的待遇,憑心而論薪水非常豐厚,顧茗如果不是與馮瞿有過一段尷尬往事,看在錢的份兒上說不定她也會去混一份薪水。
——她在鈔票面前的底線一向不太高就是了。
但偏偏她與馮瞿之間橫亙著舊事,而馮瞿的態度實在讓人疑惑這人是想把她哄騙回去之後好下手摺磨。
顧茗一念至此,不由為自己的大意而捏了把冷汗,好在她在滬上,並且也沒有回容城執教的打算,因此態度還算從容:“馮少帥厚愛我實不敢當,其實我也就在報紙上寫寫文章,也沒讀過多少書,哪裡好意思去大學執教?滬上有許多學貫中西的前輩,宋先生認識不少人,馮少帥還是另請高明吧!”
兩個人都坐著,她平視馮瞿,就像兩人之間當真從來也沒有過親密的關係,全然用看陌生人的眼光注視著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重金禮聘。
——這不是她第一次拒絕他!
馮瞿甚至能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小狡黠——她大約很高興居然有拒絕他的機會。
如果在兩個人沒有分開之前,馮瞿大約就真的生氣了。
那次在軍政府的暗室裡,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暴怒而去,甚至因為面子上過不去,就賭氣放她離開。
幾個月之後的今天,他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當時暴怒的原因。
他難以忍受自己在越來越關注她的情況之下,她竟然能那麼漫不經心的待他,斬釘截鐵的說不愛,毫不留戀的離開。
之前滿嘴的甜言蜜語竟然沒有一點點真心,他感受到了一種被小丫頭戲弄的恥辱,並且此後時時提醒著他勿忘前恥。
馮瞿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恨不得生撲,哪怕沒名沒份的跟著他都心甘情願,唯獨顧茗例外,不屑於他姨太太的位置,也不屑於督軍府的榮華富貴。
可是今天見到她的這一刻,馮瞿才發現,原來他苦苦建立的防線全面崩塌,潰不成軍。
比起客客氣氣坐下來用陌生人的腔調談事情,他此刻最想做的卻是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他終於不得不承認,他在無意之中遺失了一顆珍寶!
顧茗的朋友們似乎沒什麼耐性,沒過多久,之前他注意到的小白臉就過來請人:“阿茗,事情談完的話咱們就走吧?她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