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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張申報恨不得翻十八遍,仔細看過檄文的署名是容城公子之後,還怕是自己眼花造成的錯覺,拿著報紙挨個向四名親衛求證。
四名親衛:“……”
唐平也懶得拜訪裴世恩,帶著四人直奔《申報》,打聽容城公子的訊息。
顧茗並未叮囑過範田對自己的住址保密,況且唐平來自容城,只說是容城公子的家人,年紀長相全都對得上號,範田也沒道理隱瞞著。
當日下午,唐平就尋到了她租住的石庫門亭子間。
他敲響房門的時候,聽到裡面熟悉的聲音:“來了!”緊跟著房門從裡面拉開,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顧茗:“……”青幫訊息靈通至此?
謝餘說馮瞿求到了裴世恩面前,傳說青幫是滬上的地頭蛇,訊息靈通,果然不假。
她拉開門,板著一張冷臉請唐平進來坐:“唐副官,好久不見,找上門來不知有何貴幹?”
唐平差點在狹窄的亭子間門口摔個馬趴。
“顧……顧姨太,您說屬下有何貴幹?”
顧茗回身坐到了床上,瞭然道:“你家少帥派你來的?”卻故意瞎說八道:“他是讓你來送遣散費的?”
唐平急了,連忙替自家主子辯解:“顧姨太,少帥不是讓屬下來送遣散費的,是讓屬下接顧姨太回家的!”
顧茗從留在滬上的
馮瞿半道上接到唐平的電話,氣的鼻孔都要冒煙了:“她真這麼說的?要麼你空手回來,要麼帶著她的屍體回來?”
隔著電話線,在馮瞿看不到的地方,唐平恨不得把腦袋點到地上去:“少帥,顧姨太就是這麼說的!她把槍抵在喉嚨上,屬下總不能帶著她的屍體回來吧?”
馮瞿:“……”
真是翅膀長硬了!
這事還沒算完。
唐平都覺得自己現在是個告狀精:“少帥,顧姨太她還在滬上的《申報》寫文章,用的還是容城公子的筆名。”
馮瞿對她的文章記憶猶新,見過顧茗很難把她的文章跟人聯絡在一起,但她的文章太過鮮明,令人過目難忘,彷彿每聲詰問都在耳邊,直抵靈魂。
他本來一腔怒火,聽到顧茗竟然跑滬上又寫文章去了,作為開赴前線路上的調劑品,他便催促唐平:“讀來聽聽。”
唐平將《如此之法治》從頭到尾乾巴巴讀了一遍,但文字鏗鏘有力,馮瞿又親眼見證了仙樂都慘案發生,雖然對後續滬上報業人泰半跑去圍攻陳晚香不太清楚,但從她的文字裡亦可讀到物傷其類的憤慨之意。
一篇檄文竟然教他沉默了。
唐平讀完了,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十分忐忑,還當自己做錯了,試探的輕喚:“少帥——”
馮瞿如夢初醒,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唐平,你覺得……真珠跟顧茗有何不同?”
近來他時常想起跟尹真珠談戀愛,那時候不知道容城有多少人羨慕他,還有情敵酸溜溜的說:“美人配英雄,也不知道少帥有何建樹?”
他一怒之下憤而參軍,從小兵做起,與將士們同吃同住,苦練槍法,不出兩年就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兵痞子,跟老兵們開葷素不忌的玩笑,一起扛槍打仗談女人,洗去了一身公子哥兒的習氣。
尹真珠的愛情改變了年少時候的他,然而顧茗的檄文卻讓他忍不住思考。
他的問題讓唐平內心極為驚訝,字斟名酌:“尹小姐出自名門,才貌雙全,與少帥門當戶對,天生一對。而顧姨太……”說起來感覺就有點複雜了。
“顧姨太表面乖巧,但是從她的文章中能看得出來,她也許……性子柔中藏剛,沒有逼到底線她都能忍著,要是真觸及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