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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日報》是軍政府的臉面,大帥難道沒注意到任夏辦報紙的風格嗎?吹捧的讓人頭皮發麻,渾身不舒服,恨不得跪下來舔父親跟我的鞋尖。”
馮大帥不以為意:“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馮瞿拉出顧茗那套“花式吹捧大法”一通忽悠,很快將馮大帥繞了進去,好半晌才承認:“……你說的也有道理。”
事實上,一個人身居高位,身邊的阿諛之詞早就聽膩味了,捧臭腳的不少,真挑毛病敢於直諫的並不多,特別是當他手握軍權之時。
任夏不過是諸多人之中的一個而已。
勝在忠心。
看家也要一條聽話的狗不是?
馮瞿將他對於《容城日報》最新的設想道明,又提議:“其實以任夏的行事風格,這種改變他根本做不到。吹捧都成了他下意識的習慣,父親要不考慮換個主編吧?”
馮大帥雷厲風行,馮瞿幾句話就讓任夏失去了主編的位置,灰溜溜收拾東西離開了報館,去酒館借酒澆愁,偏偏遇上公西淵帶著一名年輕的小姐吃飯,見到他過來連個招呼都不願意打。
任夏走過去出去三四步之後,聽到公西淵低低罵了一句:“狗腿子!”
那位年輕的小姐很是好奇:“公西,他是誰?”
他聽到公西淵用略顯誇張的語氣介紹:“那位就是《容城日報》的任大主編。”
“哦,那位吹捧能手啊。”
公西淵低低笑起來:“真形象。”
年輕的小姐很快笑著換了個話題:“公西,說說你留學的趣事吧”似乎連做他們飯桌上的談資他都不夠。
任夏恍如被人照著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那位跟公西淵共餐的年輕小姐就是令他丟掉主編位子的始作俑者。
顧茗也是跟公西淵吃完飯回去,收到馮瞿送的一隻鐲子才知道的。
馮瞿早就瞧任夏不順眼了,況且顧茗也說的在理,藉著由頭順勢把他撤換了下去。
新上任的主編房利仁行事沉穩,細細聆聽了少帥的意思之後表示:新的一斯容城日報印刷之前一定請少帥過目定稿,從旁指導。
馮瞿心滿意足從大帥府出來,路過永安百貨公司,想起顧茗特意拐了進去,買了件首飾給她。
顧茗面板雪白,戴著黃金嵌紅寶石的鐲子倒添了幾分貴氣,她今日穿著素淨的旗袍,忍不住嘲笑馮瞿的直男審美:“少帥,你瞧這鐲子我戴著像不像借來的?”
“小丫頭胡說八道!”馮瞿狂妄道:“老子的女人,難道連個寶石鐲子也戴不起?”
這鐲子上面是連成半圈挨挨擠擠的花朵,蕊中鑲了紅寶石,既富且貴,完全是暴發戶的品味,其實與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並不相宜。
不過瞧在值錢的份兒上,顧茗勉為其難收下了:“多謝少帥。”
“男人給自己的女人買首飾天經地義,況且這還是謝禮。”遂把任夏被撤換一事告訴她。
“任夏不再是《容城日報》的主編了?”
“是啊。”馮瞿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詫異:“你喝酒了?”
方才靠近的時候,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還當聞錯了。
“沒喝幾口。”顧茗笑起來:“今天我還在飯館遇到他,回頭想想倒有點灰頭土臉的模樣,公西還罵他狗腿子。”
“公西?”
馮瞿的聲音高了八度,僅僅從她取掉了“先生”兩字就敏感的察覺出了不同。
尊稱為先生之人,總含著一種恭敬之意,既可忝居長輩,以同輩論交也視如前輩長兄,隔著倫理的藩籬,敬重有餘親近不足。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