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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太太性子倔強,扭傷了腳也非要去上學,總要告之監護人。
馮瞿為著今年的軍餉忙著跟軍政府的一干要員扯皮,唐平也沒敢拿這等小事去煩他,等他問起來才說:“姨太太早晨就去上學了,這會兒……也快放學了吧。”
“胡鬧!”明明是很乖巧的丫頭,但近來卻已經連著兩件事讓馮瞿覺得這小丫頭也許並不如表面上那麼溫馴。
上次敢對他動手,上演一哭二鬧的戲碼,這次就敢無視他的話,瘸著腿往學校跑,下次呢?
還會發生什麼事兒?
唐平:“剛才尹小姐打電話來,說今晚有個慈善晚宴,想邀請少帥一同去。”
“哦。”馮瞿上了車,仰靠在後車座上閉眼養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機握著方向盤跟唐平使眼色:少帥這是要去哪?
唐平硬著頭皮問:“少帥,您是要去慈善晚會還是回家?”
馮瞿閉著眼睛嗆了他一句:“去什麼慈善晚會?不知道最近多少人在罵我嗎?”
他上次帶兵打仗,與玉城曹大帥手底下正面交火,帶兵的是曹少帥前些年從鄲北山收服的山匪孫勇。
這個年代,匪變兵,兵變匪都屬常事。
當兵的糧餉不繼,搖身一變充做匪去打家劫舍的也有;而山匪被招安穿上軍裝人模人樣
也不少。
孫勇當山匪的時候殺人如麻,血債累累,但曹大帥就看上他不拿人命當回事兒的態度,又給槍又給炮的招安之後,孫勇果然沒有辜負他的看重,守城的風格正應了四川那句名謠:“賊來如梳,兵來如篦,官來如剃。
他做山匪的時候尚且能給山下的百姓給個喘氣的機會,割韭菜般候一候,做了官兵之後只差把戍守之地給治理成空城。
境內百姓家裡連一口隔夜糧都快存不住了。
容城軍政府坐山吃海,又有海上貿易航運,曹大帥眼饞容城軍政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手裡有了孫勇這等殺器,便想著碰個瓷撈點好處。
沒想到馮瞿帶兵開到前線,不但殺了孫勇,下令屠光了孫勇手底下的兵,拿了曹大帥兩座城。
進城一看窮的叮噹響,百姓們都沒了活路,簡直是兩個大包袱,迅速帶兵撤離。
曹通大怒,派了少帥曹元飛跟馮瞿交火,差點被馮瞿給殺了,至今還在養傷。
接連兩通受挫,曹通既不能殺了馮瞿,也動不了容城軍政府,一怒之下向中央政府告狀,還四處買通報業人抹黑馮瞿,屎盆子一盆接一盆往他頭上扣。
容城尚算平靜,但在容城之外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寫文章罵馮瞿,更有中央政府來電警示。
唐平覷著少帥的臉色,吩咐司機:“回家。”
哪知道馮瞿忽然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冒出來一句:“……去接姨太太吧。”
唐平:見鬼了!
——少帥連尹小姐都不願意見,居然肯去接姨太太?
他轉念一想,尹仲秋身為中央派駐地方的特派員,這幾日在軍政府的會議上也沒少抨擊少帥,言他行事過於狠辣了,需要收斂。
兩家原本都有議親的意向,這些年也合作良好,但此次尹仲秋代表中央政府譴責少帥,少帥多少也會有些不快吧?
唐平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此事而影響少帥跟尹小姐的婚事?
司機車開的很平穩,到達女子師範學校門口的時候,正趕上放學。
馮瞿身邊的人都很有眼色,況且似乎姨太太不太喜歡招搖,善解人意的司機把車開到了學校斜對面的馬路邊停靠。
感受到車停了下來,馮瞿睜開眼睛,透過車窗看著對面穿著校服的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