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閉著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馮晟手底下的人論其根本,都是柳厚朴的嫡系,而馮伯祥的親衛營外圍的早被柳厚朴帶人檄了械,帥府巡邏的被內奸替換了下來,按理來說不應該再發生槍戰。
柳厚朴匆匆起身往外走,馮晟緊隨其後,留下一室的高官及馮伯祥,還有滿屋子看守的大兵。
鄭大海充滿希冀的看著馮伯祥:“大帥——”
馮伯祥穩如山嶽,八風不動:“稍安勿躁!”
在座軍政府高官心裡七上八下,卻只能強自忍耐著,聽著外面兩方開火,似乎打的很激烈,約莫一個小時左右,外面走廊裡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馮伯祥睜開眼睛。
會議室厚重的門被推開,當先一人身著軍裝,高鼻深目,寬肩窄腰,俊美無儔,面頰及軍裝上還有血跡,但他行走的步伐卻一如往常從容,走進來坐在了馮伯祥右手邊,摘下帽子放在桌上,向馮伯祥打招呼:“父帥,沒嚇到吧?”
他身後湧進來兩隊親兵持槍對準了柳厚朴的心腹,打頭的唐平喝道:“柳厚朴已經被關押起來了,你們還要負隅頑抗嗎?”
會議室裡持槍計程車兵很快被馮瞿親衛營給清理出去了,從官員此刻彷彿才醒悟過來,危機解除,頓時百感交集,恨不得起身歡呼。
馮伯祥注視著嫡長子英武的面龐笑起來:“你小子怎麼才來?”
當天夜裡容城到處槍聲不絕,許多容城百姓窩在家中等候黎明。
天亮之後,許多人家開門之後才發現,街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在戒嚴,遇見鬼鬼祟祟的就抓起來盤問,街上人心惶惶,很多店鋪都沒有開張,進城送菜的菜農也被攔在了城門口。
軍政府會議室裡巨大的會議桌這次終於坐滿了,一邊坐著穿著戎裝的軍中將領,一邊坐著軍政府各部門高官,經過一夜驚魂,軍中將領倒是神采奕奕,而各部門官員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要麼猛灌濃茶或者咖啡,要麼吞雲吐霧,都快變成一根坐著的煙囪了。
馮伯祥主持會議,時不時有穿著軍裝的親衛進來小聲向馮瞿請示行動,他索性起身出了會議室,在旁邊的房間裡指揮此次兵變的收尾工作。
柳厚朴與馮晟被當場抓獲,暫且先押在督軍府的牢房裡,等待審訊。
督軍府後院裡,五姨太一夜未眠,秀麗的眼中一片紅血絲,直等到天亮還不見有人進來傳話,她心中油煎火燎,使喚了貼身侍候的丫頭鳳兒去前院打聽訊息,哪知道還未出二門就被攔兩名持槍的親衛攔住了。
鳳兒小心翼翼道:“我是五姨太身邊的人,昨晚槍響了一夜,我們姨太太一夜沒敢閤眼,想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兒?大帥……大帥沒事兒吧?”
持槍的親衛催促:“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是哪個姨太太身邊的人,都趕緊回去吧,閒事莫管。”
鳳兒回去之後,將外面情狀講明,五姨太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去,喃喃自語:“壞了——”
“什麼壞了?”
五姨太眼裡滴下淚來:“晟兒可能出事了,不然何至於守衛都不讓你去前面。”她整個人宛如被人奪了魂魄:“我早就勸晟兒要三思而後行,他羽翼未豐,柳厚朴又是個老狐狸,偏偏相信姓柳的。不管前面是大帥穩固,還是姓柳的得了勢,晟兒都不會有好結果了!”
她遣了鳳兒:“我一夜未閤眼,想好好睡一睡,你也回去歇著吧。”
鳳兒心中害怕,可是五姨太明顯不想再與她多說什麼,她便只能出來,站在廊下咬唇發呆,思及馮晟自信的笑臉,在她耳邊低聲說過的話:“鳳兒,等我將來娶你做姨太太。”,每每想起來她便覺得心頭滾燙,難以自持。
傍晚的時候,大帥府後院的守衛終於撤了一大半,有親衛快步走進五姨太太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