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在他手上敲了一記:“就為了看別人變色?幼稚!別人變色肯定也是吃驚我跟你怎麼會在一起,而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你真是想太多了!”
章啟越得意的笑:“反正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他牢牢握著顧茗的手,拖著她一起去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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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真要深查起來,也會有跡可尋。
柳音書下葬之後,柳厚朴也漸漸從悲痛之中走了出來,至少能夠做到表面鎮定。
他一生經歷不少,哪怕心裡在流血,表面也能做的滴水不漏,若非柳音書死的太慘,也不至於讓他如此。
馮伯祥也曾親至柳公館探望,輕拍著他的肩,讓他振作精神:“音書是個好孩子,是阿瞿沒有福氣,你節哀順便!軍政府不能沒有你!”
柳厚朴病好了之後,瘦了一大圈,他去軍政府報道,跟馮伯祥談過最近積壓的公務,出來坐在汽車上,漠然望著周邊的街道,吩咐司機:“去一個地方。”
地址就寫在一張紙上,歪歪扭扭像稚兒筆跡。
汽車發動,很快來到了柳音書與馮瞿最後見面的店。
柳厚朴今日穿著便裝,進去之後,點了一杯茶,然後招手叫經理過去。
片刻之後,經理將他送進了一間包廂,然後推了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進去:“那天……就是他替少帥沏的茶。”
……
從店裡出來的時候,柳厚朴坐在汽車上,撫著胸口直覺得喘不上氣來,那個沏茶的侍者說過的話一直在耳邊迴盪:“少帥那天就坐在外面,跟那位小姐說話,後來那位小姐就哭著跑走了。說了什麼沒聽到,不過看起來那位小姐很傷心。”
穿戴容貌都對得上,那個哭著跑走的正是他的女兒音書。
柳厚朴無法想象他最心愛的女兒生前最後一刻經歷了怎樣黑暗的時刻,但是他很想知道馮瞿說了什麼話,讓柳音書傷心大哭。
如果不是她傷心大哭,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危險
又或者……馮瞿提了什麼過份的要求,音書不答應,於是……他下了黑手?
他忽然想起,那天前往倉庫尋找,也是馮瞿提議的。
是不是他早就提前預知了音書的遇害地點?
柳厚朴忽然怒不可遏,胸膛起伏不定,額頭青筋暴起來,很想做點什麼事情來緩解這種痛意。
一個人如果胡思亂想起來,明明很多不合理之處都會下意識被他合理化,沿著他的思路鋪排開來。
柳厚朴回去之後,便派人把那個侍者帶走。
誰也不知道,一個貧家少年去了何方。
這種店裡想要招聘年輕的侍者,一抓一大把,況且是得罪軍政府要員的侍者,經理也樂得這個禍害走人,免得惹禍上身。
與此同時,柳厚朴前往容城軍政府監獄的次數也漸漸減少了,只是每次見到馮瞿,便會無形施壓,沉痛的說:“阿瞿,音書在這世上最愛的人就是你了,她無故冤死,你一定要查到兇手,為她報仇!”
馮瞿每次都答應下來,態度良好。
柳厚朴似乎漸漸從失女的悲痛中走了出來,輔佐馮伯祥越加用心,而馮伯祥憐他失女,對他更加親厚,比之別的心腹更要親近信任三分。
他在軍政府的威望高漲,風頭都快趕上馮瞿了。
還有同僚私底下議論:“柳厚朴這老小子太賺了,死了個閨女就讓大帥對他另眼相看,恨不得讓他當軍政府的一半家當,他閨女死的真是太值了!”
也有人說了句公道話:“他也不是拿閨女換富貴的人,你們可嘴上積點德吧,人家死了閨女已經夠慘了,難道還不能讓大帥多照顧照顧他,再說……人雖然死了,可他跟大帥親家的關係卻是牢不可破,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