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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子煜對姐姐們的婚事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他於男女之事上態度隨便,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姐姐,也沒覺得姐夫將來納個小妾有什麼問題,還摟著馮瞿的脖子小聲嘀咕:“我七姐平日在家裡可兇了,也就在外面裝的溫柔,你可千萬別上她的當,要是結婚了想玩,就在外面置個外室,別帶回家就好。”
馮瞿幾乎要崩潰:“我現在還沒有徹底忘記過去,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被馮家姐弟纏的受不了,只能找個地方安靜一下。
顧茗對他的處境報以興災樂禍的笑聲:“盧家七小姐我可見過了,那可是位明豔的美人兒,恭喜少帥,賀喜少帥!”
馮瞿撫額:“別胡說八道,我可不準備娶盧家小姐,過幾日尹明誠應該也快來了,他總要來滬上見自己妹妹最後一面的。”
顧茗失笑:“我還以為你留戀盧家七小姐的美貌,才不捨得回玉城去。”
馮瞿:“……”
尹明誠在北平接到電報的時候差點瘋了,跟上司請了假,帶著妻小緊急赴容城奔喪。
他風塵僕僕到達容城,家裡已經搭起了靈堂,尹仲秋的屍骨都被燒成了焦炭,尹家從事發現場扒拉了幾塊屍骨放進了棺木,準備擇日安葬。
尹太太死了丈夫,閨女又被滬上警察局在押,候期槍決,噩耗接二連三,整個人都垮了,家裡的事情全交給姨太太來料理。
尹明誠站在她房間的床頭,見到形銷骨立臥床多日的母親,不由滴下淚來:“母親,兒子來晚了!”
尹太太雙眼都快哭瞎了,幾近絕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喃喃吐出來幾個斷斷續續的字眼:“你父親……真珠……真珠……”
逝者已矣,她雖然不能接受丈夫身亡的事實,可是女兒尚在人世。
尹明誠這才知道妹妹出事了,滬上在押。
算算也沒幾日了,喪事是暫時顧不上辦了,他在尹仲秋靈前磕過頭之後,就丟下妻兒趕往滬上。
滬上警察局長郭金川聽手底下來報,尹真珠的兄長求見,立刻猜到了這是來求情的,一頓大罵將屬下趕跑了:“這件事情都已經上報紙了,整個滬上都知道了,現在哪還有轉圜的餘地啊?不見!”
他肉疼的想:哪怕尹家捧著金山銀山,他也不能收了。
尹明誠投帖子前往瀘上督軍府,接待他的是少帥盧子煜,這位待客的一貫風格就是風花雪月,沒什麼正形,況且地方軍政府與北平如今關係緊張,只是維持表面的和平罷了,因此絕口不提尹真珠之事,反而談些滬上風物美人,興沖沖邀請尹明誠:“明誠兄如果有空,不妨今晚一起出去樂樂?”
尹明誠死了父親,親妹子在押,哪有心情陪這位盧少帥尋歡作樂,他覺得照這位少帥談話的風格,恐怕三天三夜也到不了正題,索性開門見山:“我今日來求見大帥,就是為了我妹妹的事情,想要求大帥網開一面。”
盧子煜裝傻:“你妹妹怎麼了?要是小事情包在我身上!”他將胸脯拍的山響,倒真是義博雲天的模樣。
“我妹妹叫尹真珠,現在被押在滬上監獄裡,都傳她指使殺人,她從小連只雞都不敢殺,我不相信她有這樣大的膽子,所以想要求盧大帥發發慈悲留我妹妹一條命!”
“就是那個在文商聯誼會上被帶走的女作家?”盧子煜一副吃驚的模樣,很是為難:“尹公子,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妹妹,實在抱歉,這麼大的事情我恐怕幫不上忙了。這件案子是郭局長主審,審理細節也都在報紙上公佈了,令妹……買兇殺人是事實,滬上幾十萬人都看著呢,連行刑的日子都已經公佈了,要是現在玩這出,軍政府跟警察局的臉面還要不要了?以後誰還肯相信軍政府?”
他說的義正言辭,但尹明誠久在政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