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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真珠只覺得後背都溼了,站在人群之中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往住處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田三裝好了一把錢,餘光瞧見二人的距離,直等她走的遠一點放鬆了警惕,他悄悄跟了上去。
人群之中,馮瞿派來的便衣一直暗中監視著尹真珠,見到這一幕有些吃驚:“難道……魚兒上鉤了?”
田三身形魁梧,一看面相就不好惹,見面堵著尹真珠訛了一筆錢,不管有多少,他本身的行為很能說明問題。
當田三悄悄在尹真珠後面跟蹤的時候,也有人悄沒聲兒的跟上了他,暗中猜測著他的意圖。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尹真珠叫了輛黃包車,一路心神不寧的回去,開啟了租住的房子,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背靠在門後面,沿著門緩緩滑了下來,滿心惶恐。
幾分鐘之後,房門被人禮貌的敲響,她還當哪位鄰居,理理頭髮衣服,打整起精神開啟門,差點尖聲叫起來:“你——”
身著黑褂子的田三站在門口,很像上門討高利貸的,氣定神閒:“小姐不請我進門喝一杯嗎?”
尹真珠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立,說話都帶了哭腔:“你……你想做什麼?該給的我都已經給你們了,還想幹嘛?”
田三一把推開房門闖了進來,大喇喇坐了下來:“小姐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我沒想要什麼,只是在滬上遇到熟人興奮而已,不如我們來敘敘舊吧?”
與此同時,跟著尹真珠的便衣裡有一人前往郵局去給玉城督軍府發電報:“魚已咬餌。”
馮瞿接到電報精神大振,吩咐唐平:“準備準備把手頭的事情交待一下,過幾日我們也去滬上。”
唐平:“……要告訴夫人嗎?”
馮伯祥想帶著馮夫人回容城,哪知道馮夫人在兒子的地盤住的太過舒服,竟然不願意跟隨他回容城那個糟心的督軍府,公務繁忙再耽擱不得,馮伯祥不得已先行回去了。
“告訴母親做什麼?只說我回容城就好。”
他在滬上差點沒命,已經給馮夫人留下了陰影,站在母親的角度,她巴不得馮瞿從此以後對滬上繞道而行呢。
馮伯祥回到容城之後,處理積壓的公務,就此行北平之見聞召集心腹開會。
柳厚朴與另外兩名心腹干將合力治理容城,馮伯祥先就此事對三人表示感謝,轉而便談起中央與各地軍政府的關係,再三強調容城及玉城發展自己軍事裝備力量的重要性。
中央有“削藩”之意,不過以當前大總統手上的兵,他還不至於集一家之力與各地軍政府抗衡,最多是以中央的名義收編,之後再逐步瓦解消減內耗。
會議完畢之後,柳厚朴單獨留下來,向他告密:“……前兩日截獲了尹仲秋派人向北平總統府傳信的間諜,人已經扣下來了,就秘密關押在大帥府的地牢裡,信件還未開封,等著大帥回來。”
他恭恭敬敬呈上一封信,馮伯祥開啟看時,頓時勃然大怒:“這麼多年都喂不熟,姓尹的是鐵了心要跟著總統府走了?”
地方軍政府鐵打的營盤,中央流水的總統,民國元年之後總統府裡已經連換了好幾任的主子,尹伯祥卻想不開非要效忠北平中央政府。
尹伯祥往日沒少給他好處,關鍵時刻他還是翻臉無情,信裡除了大致摸清的容城兵力以各地佈防,最要命的是還向大總統密舉軍政府籌建兵工廠,在玉城發現了礦藏。
“他本來跟咱們就不是一條心,他的兒子尹明誠可還在北平中央政府任職呢。”柳厚朴適時加油添醋。
“姓尹的竟是不能再留了!”馮伯祥一旦下定了決心,便不再回頭:“定個好日子,總要為我接風洗塵吧?”
兩日之後,秘書將定好的宴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