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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歌舞廳會面,燈紅酒綠的銷金窟,謝餘叫了洋酒送過來,他先連幹三杯:“在下聽說章家少東年少有為,初次相見,實屬榮幸,我敬章大公子三杯,您隨意!”
章啟恩早就聽說謝餘心狠手辣,在青幫上位之迅速,全憑人命堆積出來的。
青幫設臺放賭,綁票暗殺,逼良為娼,包運鴉片,製造偽鈔……哪一樣都是要人命的買賣,都是累累白骨堆積起來的財富,只能小心應對。
他也連忙幹了三杯:“謝爺謬讚了,我就是給家中老父親搭個下手而已。”
謝餘:“ 章公子早就獨當一面,何必謙虛。哪像我,裴爺瞧得起我,賞我一口飯吃,可他吩咐下來的事情我也要辦得漂亮,若是辦不到回頭還要受罰。”他長嘆一聲:“近來裴爺為著碼頭一事很是頭疼,很想找一家可靠的碼頭合作,聽說章家在蘇州河有碼頭?”
今年租界再次擴建,青幫的三個碼頭便被囊括其中,被英法兩國租界強佔,裴世恩雖然親自上門去與外國公使理論,還請了滬上督軍盧維弘從中斡旋,但都沒什麼用。
那三個碼頭其中有兩個是專門運送鴉片以及販賣人口的,行的都是不法隱秘之事,雖然各方勢力也知道青幫暗中所行之事,但有錢能使鬼推磨,孝敬的大黃魚夠多,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其發展。
租界等於斷了青幫財路,裴世恩萬般無奈之下,既不能派人去刺殺英法公使,便只能再另尋他法,這才瞄上了章家的碼頭,遣了謝餘來談合作。
他倒也沒想斷了章家財路,只是想雙方合作共用碼頭而已。
不過章啟恩似乎並沒覺得被青幫找上來談合作是多麼愉快的事情,委婉拒絕:“謝爺大概也聽說了,我家做的許多百貨都是從國外進口,家父與幾家公使都有來往,碼頭如今運貨繁忙,實在騰不開手再與謝爺談合作。若是替謝爺裝卸貨物,那我們自家的貨便上不了岸了。”
英法兩國公使如今就是青幫的仇人,為怕釀成國際糾紛,裴世恩才忍下這口氣。章啟恩提誰不好,非要拿外國公使來壓謝餘一頭,頓時讓他心頭的火直冒,但說出口的話卻加倍客氣:“章公子言重了,我們這邊也是實在沒法子,才不得不找上您家的碼頭的。既然合作不成,仁義總在的嘛,來來來不如喝酒跳舞。”他一口飲盡杯中酒,推了談蘭雙過去:“不如章公子陪談小姐跳支舞,她可是電影明星呢,章公子馬上就能看到她拍的電影了。”
談蘭雙與章啟恩帶來的女伴坐在沙發的另一頭,那兩人談話聲音壓的也低,歌舞廳裡音樂吵的厲害,如果不是靠的極盡,根本聽不到對方談些什麼。
她沒有聽到謝餘與章啟恩的聊天內容,不過等謝餘把她推近章啟恩,說話聲音也提高了幾個音量,她便明白了過來,猛的轉頭,面色驚愕的看著他。
謝餘對她的表情視而不見,還大聲吩咐:“談小姐,陪章公子跳支舞。”
談蘭雙滿腹委屈被章啟恩擁進懷裡滑進了舞池,回頭看時,謝餘正擁了章啟恩帶來的女伴也滑進了舞池,心裡猛然間難受起來,擰著一般。
北平航校。
章啟越訓練課之後,徑自去取信處,細細翻過厚厚一沓信件,還是沒有找到顧茗的信件,失望而歸。
他與顧茗之間通訊頻繁,上次她來信還說答應了吳桐去玉城上幾日課,收拾行李啟越,聽說他在談戀愛,見多了他眉眼帶笑的收信,他今日這副模樣倒是極為少見。
章啟越心裡憋的慌,況且此刻宿舍裡只有他與關振岐,另外兩人不知道幹嘛去了,便向關振岐請教:“上封信還好好的,你說……半個月沒來信,是不是有什麼變故啊?”
關振岐:“她父母不同意?”
章啟越:“不可能,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