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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茗不由自主就笑起來:“傻子!”扭頭去看旁邊,就是不肯再與章啟越這傻子直視——兩個人相對傻笑,可不像兩個傻子嗎?
一個傻子就夠了,她還是……儘量保持冷靜理智吧!
兩人相偕是永安酒店,才進了套房客廳,胖傭人就迎了上來一頓抱怨,恨不得拿出以往數落章啟越的勁頭數落馮瞿,可惜其人有槍,憋的她這兩日難受,總算是找到了可以告狀的人,自然要將馮瞿的不法之事全部告之。
章啟越涵養極好,被個囉嗦的傭人絮叨,他也微笑傾聽,直到十五分鐘之後,她言語漸稀,才說:“葛媽,要不你去廚房煲點湯來,我跟馮先生有話要談。”
葛媽還當自己的告狀很有效果,心滿意足要離開,到了門口回頭一笑:“阿越少爺,你的女朋友好漂亮!”
她出去之後,章啟越笑的極為高興:“葛媽眼神不錯,她誇你好漂亮呢!”
臥房的門從裡面拉開,馮瞿穿著睡衣站在門內,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掃過,漠然走了出來:“有事?”
章啟越:“馮少帥傷勢如何了?可有聯絡上你的屬下?”
他一上來便是趕客的姿勢,馮瞿卻似乎聽不出這言外之意,捂著傷處慢慢坐下來,又招呼兩人:“二位坐。”渾似他是這間套房的主人。
章啟越拉了顧茗一起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依舊坐的極近,還是牽著手的模樣,恩愛之極,完全不避嫌。
馮瞿覺得刺目,有些惡質的說:“我暫時還不能離開此地,不知道章少爺肯不肯收留我在這裡養傷?如果不能,那我也只能求顧小姐收留了,好歹……我也曾收留過顧小姐大半年。”
他原以為這話說出來,以章啟越這副少爺派頭,必定會跳起來質問兩人的關係,或者對兩人過去的事情質詢,然而對面的年輕人不但沒有鬆開顧茗的手,相反還擔憂的側頭看了她一眼,似乎生怕她聽到這話傷心難過,發現她只是沉默注視著他,才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馮瞿很詫異。
章啟越一經確認顧茗並沒有被這句話傷到,便直視著他,很是篤定的說:“馮少帥,我想一個男人如果稍有胸襟,是不會拿一個女人的過去來為難她吧?何況那並不是她自願的!”
馮瞿輕笑:“聽起來,章少爺似乎知道些什麼?”
他能知道什麼呢?
或者此刻心中已經在懷疑他與顧茗的關係?
章啟越是個直白到可愛的人,跟馮瞿這種在軍政府跟一干官僚繞彎子打嘴仗鬥心眼的人完全不同,他直接了當的說:“我什麼都知道,阿茗的父親為了自己當官,把她送給你做姨太太,不過後來你們分手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何況以馮少帥的為人,想來也從來沒有覺得阿茗有多重要吧?”如果重要,又怎麼會輕言分開?
馮瞿的臉色難看起來:“你怎麼會覺得……不重要?”
章啟越笑起來:“因為我愛阿茗如珍寶,無論她在馮少帥眼中是怎樣的人,但在我心中卻是無價之寶!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鬆開她的手!無論馮少帥覺得她重不重要,都無關緊要。如果一個男人想要獲得一個女子的鐘情,不是因為自己深愛著她,也同時讓女子愛上了自己,而是想要透過權勢壓迫而得到了她,那真的是太讓人瞧不起了!”
馮瞿額頭的青筋跳了幾下,被他極力控制住了,他冷笑著結束了這場談話:“談什麼可笑的愛情?你也太小看我了!況且多少女人前赴後繼,不過是我棄如蔽履的一個女人,章少爺又何必帶到我眼前來示威呢?”
上次見面,他幾乎恨不得三顧茅廬請顧茗前往容城大學教書,這次見面救了他的命,他竟然還惡語相向,人品之惡劣讓章啟越都不由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