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慶幸她在前一條路口就堅決讓馮瞿的副官停車了,不然此刻管美筠問的肯定就不是這一句,而是逼問她跟馮瞿的關係了。
“早晨起晚了。”她放下書包落座:“今天香草來不來?”
管美筠橫她一眼:“我答應你的事兒幾時食言了?”
中午的時候,她抽空去銀行兌換了兩百塊銀元的小黃魚,用一塊街邊隨手買來的帕子裹了起來,直等放學之後交給守候在學校門口的香草,讓她交給等候的謝餘,約好了在附近的咖啡館碰頭。
管美筠好奇的問:“給誰的東西?阿茗你可別被人騙了啊!”
“一個老鄉。”
管美筠露出鄙夷的神色:“又是那個小青皮吧?”
顧茗駭然:“你知道他?”她發誓從來沒向管美筠透露過半點口風。
——肯定又是那位傻白甜顧千金的鍋!
管美筠一臉“服氣了”的表情:“阿茗你最近怎麼了?感覺有點恍恍惚惚的啊。那個小青皮以前在路上攔著你借錢,我不讓給你偏要給,還說他可憐上進,就是命不好而已。我又攔不住你!”她翻個白眼:“我早就猜測你們後來一直有聯絡,你怕我生氣就一直瞞著我而已。你可別被人騙的失心又失身啊!”
顧茗:“……”
果然傻白甜的顧千金早死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挽著管美筠的胳膊一臉懇切:“美筠,我現下知道錯了,這次就是給他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以後都不會再跟他聯絡了。你別生氣!”
相處了一段時間,顧茗已經摸清楚了,管美筠原來不止是同學,還是從小到大的手帕交。
兩家的母親是閨蜜,只是顧茗生母早逝,顧寶彬娶了後妻,礙於後妻的顏面,兩家才漸斷了來往。
但她與管美筠從小就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形影不離,反倒比家裡繼母生的同父異妹的妹妹顧茜更要親密。
兩人在咖啡館裡坐定,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的侍應生過來點了單,兩人隨意閒聊,顧茗心不在焉,一直忍不住朝外張望。
管美筠興致很高,似乎顧茗同意往後跟謝餘斷交讓她輕鬆不少,提起最近聽來的小道訊息,兩隻眼睛都亮了,閃爍著八卦的氣息。
“……昨兒我父親帶著姨太太出門參加宴會,你知道碰上誰了嗎?”
管父擁有時下富家子所有的特徵,除了愛排場好面子,還納了三房姨太太,時常鬥法。
管美筠出自正房,管太太手裡攥著家裡的財政大權,丈夫跟姨太太倒都對她敬重有加,就連姨太太出門也要時常買些小禮物來討好管美筠。
“碰見誰了?”
她湊近了小聲跟顧茗咬耳朵:“就是那位新近回來的尹大小姐啊。聽說真人漂亮的出奇,名副其實的一顆真珠啊。她身邊還陪著少帥,在宴會上打了個照面就走了。”
顧茗還是頭一次在外面跟別人議論馮瞿,感覺有點奇妙。
她昨晚還與馮瞿同床共枕,今天聽到別人提起他跟另外一名女人天作之合,她居然就好像聽一個陌生的,無關緊要的人的八卦一樣,半點波動也無:“不是聽說他們很快就要結婚了嗎?”
管美筠眼裡流露出幾分羨慕,壓低了聲音說:“你還不知道吧?聽說少帥為了討尹真珠歡心,連兩房姨太太都遣散了,這是要獨寵尹真珠一個啊!”她笑著下了結論:“所以說做什麼姨太太,跟別的女人斗的烏眼雞似的,回頭男人要娶正室,一句話就打發了,多可憐。”
“當真?少帥當真遣散了兩房姨太太?”顧茗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昨晚馮禽獸回來隻字沒提。
“這還能有假?”管美筠小聲說:“我家三姨太親耳聽到宴會上有人議論呢。”
“哦。”顧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