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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湛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嚴睿的電話,可響了沒幾聲,滴聲突然中斷。起初蘇湛以為是手機出了什麼問題,連續又試了幾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結果,最後才恍然大悟,根本就是嚴睿故意拒聽。
回想起半年前的日子,嚴睿對蘇湛總是百依百順,無論何時都會在滴聲一響之後便接起電話。如今這般天差地別的待遇,令蘇湛心中五味雜陳,他從未想過會有與對方一句話都是奢侈的一天。嚴睿分明就是吃了稱砣鐵了心,再也不想與他有半分瓜葛。
這樣不拖泥帶水的情人曾是蘇湛最喜歡的,可這一次,他卻希望嚴睿學學過往那些情人,對他死纏爛打些,該有多好。
夜深人靜之時,心煩意亂的蘇湛連續灌了幾杯高濃度的烈酒,以為一醉能解千愁,不料越喝越清醒,甚至千方百計想要忘記的過去,也一併從記憶深處被強行拽了出來。眼見手機即將電量耗盡,蘇湛鼓足勇氣,最後一次撥打了嚴睿的電話。
熟悉的滴聲再一次響起,結果卻絲毫沒有改變。
一瞬間,蘇湛的大腦像炸鍋了一般,他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一路飆車來到嚴家。別墅內沒有任何燈光閃爍,想必家中的人都應該睡下了,蘇湛靜靜地坐在車廂內沉思了幾秒,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翻牆進去找嚴睿。
嚴家別墅算不上戒備森嚴,但家中安裝了警報器,一旦有外來者強行入侵,警報器便會自動傳送資訊去物業內值班的保安那裡。蘇湛在翻牆進入嚴家後,在樓下來回晃了幾圈,發現一樓和二樓之間有一個空調室外機,只要藉著那個機器踩上去,就能夠到嚴睿臥室的陽臺。
蘇湛將這些動作一氣呵成,中間雖有些小插曲,差點掉下去,不過好在還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他深吸一口氣,走到被窗簾擋住室內景象的落地窗前,現在和嚴睿之間的阻隔只剩這塊玻璃了。
嚴睿渾然不知蘇湛就在門外,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今天蘇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被他故意摁掉了,事後也有些許後悔,考慮是不是該給男人回個電話,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前功盡棄,也許蘇湛馬上就會來找他了,嚴睿這麼安慰著自己。
嚴睿閉上眼,將手機塞進枕頭下面,眼不見心不煩,這樣他就不會再去思考蘇湛的事了。才閉上眼沒多久,嚴睿便聽到一陣陣敲擊聲,好像有人在敲窗?
好不容易醞釀的睡意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嚴睿屏住呼吸靠近落地窗,他緊張地拉開一條縫隙,想要一探外面究竟,卻看到了一張意想之外的臉。
蘇湛?他怎麼會在這裡?
嚴睿看著蘇湛的臉愣在原地,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停止。皎潔的月光散落在落地窗前,折射出男人略顯頹廢的身影,撲在窗上的喘息形成朦朧的霧氣,蘇湛像是怕看不清嚴睿的臉,寬大的手掌一把抹去霧氣。
半晌,嚴睿麻木的四肢稍稍有了些感覺,他在蘇湛的注視下轉身走回屋內,再次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塊寫字板。只見嚴睿緩緩舉起寫字板,上面只有輕若縹緲的三個字:你走吧。
藉著微醺的酒意,蘇湛無視嚴睿的要求,自顧自地繼續敲窗,聲音越來越響,再下去就會吵醒家裡的人,尤其是住在隔壁的嚴逸。
嚴睿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妥協,開窗讓蘇湛進來了。
一開窗,蘇湛身上酒氣沖天的味道嗆得嚴睿不由自主倒退了幾步,蘇湛沒給對方任何退縮的機會,一把抓住他纖細的手腕,用力一拉,將人輕鬆地帶入懷中。嚴睿不敢訓斥得太大聲,只能壓低嗓音道:“你幹什麼?!”
蘇湛死死抱緊想要掙脫懷抱的嚴睿,可憐兮兮地懇求道:“別走。”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