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射箭的人是誰?”李安通說過,射箭人箭法極好,既然是郭嘉樹是被針對的一方,肯定就不是苗青了。
海棠道,“不知道。母親沒跟我說。不過,那狗也是那人的。也是母親讓大黃去找你們。她在和何藎誠做交易的時候發現了來鳳兒的行蹤,這才故意放鬆戒備,讓你們救走裴儉。”
趙啟秀暗想,這個女人會那麼好心放過裴儉,可能還是看在李荁真的面子上吧。
海棠說完,回房見母親。
“都說了?”楚三生問。
“嗯。”
“沒有多說吧?”楚三生問。
海棠道,“閣主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敢有所欺瞞。”
楚三生微微一笑,“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別總是叫我閣主,多見外。過來吧。”她朝著女兒招招手。“我走了,你就跟著趙啟秀先吧。”
海棠一臉錯愕。“為什麼?”
“找你弟弟啊。西衛如今亂得很,你弟弟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你幫我多看著點他。他可比你亂來。”
不讓海棠一起,楚三生還有她的考量,她離開後,知道他們住處的人越少越好,包括她的女兒。
“知道了。就你和真姨,沒有藍叔叔嗎?”海棠看藍正青這麼為李荁真,很是感動。
“你母親我照顧不好你真姨嗎?”她沒好氣地說,“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楚三生的女兒,連個男人都把握不住。”
海棠被母親尖銳的話語傷到,臉一紅,不敢再說,默默地退出去了。
果不其然,藍正青一待傷勢好轉,就收到了李荁真留書一封,說是為了不連累他,已和楚三生先行離開,有緣再見。藍正青恨得咬牙切齒。
好一個楚三生!好一個楚三生啊!
他猛的想起也許三生閣被燒也是楚三生做的,可能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決定了要和阿真離開長安城。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來鳳兒和裴儉倒是心情不錯。在正式和趙啟秀他們分別之前,他們決定像剛認識一樣,為他們獻歌舞一曲。
曲子叫《雲荼月燦》,由行雲作曲,星河編舞。
李安通問,“你們為什麼叫行雲和星河啊?”
來鳳兒嘻嘻道,“正所謂,行雲過後星河燦嘛。對不對,行雲?”
裴儉點點頭。他恢復男子的模樣,倒的確有幾分跟阿衍相像,可他面板更白,人也豐潤一點,跟阿衍的一頭銀髮比起來,他的黑髮更具煙火氣。
跟當初一樣,兩人換上水袖白衣青衣,亭亭而立,一個嫵媚動人,一個清秀可喜,遠處望著是一對好姊妹。他們選擇在高臺上彈琴起舞。
這山閣是黑水鎮唯一的風景點,名字也取得雅緻,名為致雨陰陽臺,分左右兩座,相對而立。
起舞之時,有人隨琴聲吟唱道,“山之葳蕤洗紅塵,紅塵曲中有本真。吾願意等,等一個過往的人。等到山合,水枯,花謝,鳥盡。問山問曲,是人不來,還是吾未等?”
他們打眼望去,只見致雨陰陽臺的對面,一個男子攜著一狗一刀正轉身下臺。
李安通道,“啊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