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詣一點罪魁禍首的自覺都沒有,聽了還樂:「那小豆芽還不死心呢,就他那小身板,與其吃靈植不如灌點化肥,說不定不僅能長高,還能在頭頂開朵紅蓮花呢。」
阿瑞斯好笑地看著安詣:「你也不怕真把他惹急了。」
安詣哼哼兩聲:「誰有我瞭解他?欠的。」
阿瑞斯挑眉——這樣說自己的「分-身」,是變相在罵自己嗎?
不過阿瑞斯可沒敢說出來,等安詣吃完早飯,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往神殿去了。
神殿是這座城市的中心,白柱廣廈,宛如天宮。
「這也太氣派了吧。」安詣看得瞠目結舌,說道,「這裡的大陸,宗教跟政權掛鉤?」
阿瑞斯搖頭:「不是宗教,神殿更像是我們那裡的異能者最高機構。這裡負責排程各種獸族勢力,也會教學那些使用神力的人。」
「這麼說,這就是主城的最高政權了?」
「不是,這裡更像是一個學校。」
安詣這下有些詫異了:「完全不染指政權的學校?」
「對。」阿瑞斯對此也很感興趣,說道,「這片大陸的人跟我們不一樣,他們似乎更親和自然。你看一路上過來,雖然城鎮很多,也都以主城為首,但實際上跟我們那裡的『國家』概念還是有區別的。」
安詣點頭:「好像是。算了,和平愛好者總比戰爭分子來得好。咱們進去吧。」
「嗯。」
兩人果然暢通無阻地進了神殿。並且一進去就有一個小女孩來為他們帶路。
神殿裡別有洞天,阿瑞斯說的「學校」並無誇大:神殿外面那圈「廣廈」造型根本就是個封閉的院牆加迴廊,一進到裡面,倒跟聖西亞軍校的格局有幾分相似。裡面還有不少人來來往往,穿的多是長袍之類的東西,上面還有一些圖案,看上去不像是繡的,倒像是畫的。
安詣幾乎在看到那些圖案的一瞬間,就記起了當初那個鼠人在地下畫的圖。這些都是法陣嗎?
有點意思。
安詣和阿瑞斯被帶到了神殿最裡面的一棟樓裡。這裡倒真有點神殿的感覺了,一進大門就看到了一棵參天大樹,不過這不是真的樹,而是一個巨大木雕。木雕大樹上覆蓋著各種各樣的法陣,將它承託得越發詭秘。
「生命樹?」安詣悄悄地用精神觸鬚搭上了阿瑞斯的肩膀。
阿瑞斯看了那樹兩眼,說道:「很像。」
安詣笑了——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他們之所以要來主城,就是來找回去的辦法的。而如今這裡有生命樹的木雕,而生命樹是當年天啟封印大陸的關鍵,又附有傳送秘法。這樣一番推論下來,如果滿足「這木雕跟生命樹真的有關」這個前提的話,他們回去中土大陸根本不是事兒啊。
小女孩帶他們繞過神殿大樹木雕,在木雕後面有一條走廊,盡頭是一個有著雙扇鐵藝花紋的大門。
小女孩停住腳步,對他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安詣和阿瑞斯對看一眼,就往裡走去了。
房門開啟,安詣一眼就看到了紅毛的菲爾,以及一個白髮白須的老人,還有他腿上趴著的凡凡牌肉糰子。
「嗯?」安詣愕然——糰子抽條了!
「塞恩大人,伯爵。」菲爾見他們進來,放下手裡的點心跑了過去,神情激動,「大祭司說有辦法把我們送回去。」
安詣掛起那種人畜無害、溫文爾雅的微笑,對那老者彎了彎腰:「大祭司您好。」
「貴客,坐。」老者伸手一指旁邊的軟墊,頗有點兒仙風道骨的氣質。
安詣跟阿瑞斯落座。安詣的視線忍不住就往老者腿上呼呼大睡的糰子身上瞄——目測長高了一個巴掌,四肢擺脫了那種軟趴趴的肉感,應該是能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