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田長貴的魚,老父親就一肚子氣。
小白果那天帶回來的一身魚味兒。
一聞就好吃。
比自家做的魚肉好吃的多。
可他就吃不到。
偏生生氣也沒辦法,誰讓這是自己閨女,還得寵著。
一邊饞魚肉,一邊手裡面就開始掐算。
順便還要教育小閨女一番。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可是我白川的骨肉,也已一腳邁入仙人行列,擁有築基期實力,中五品平安符足以抵抗凡間一切災厄,不應當如此不自信!”
對於老父親的教育,小白果……理直氣壯地不接受。
她這不叫沒自信,叫做求真務實精神。
她確實是畫出靈符了,可又沒有親自實驗過,沒有經驗不自信是再正常不過了。
除非是等她畫出個五雷符親自實驗一番,親眼見證一下效果,不然,她還是覺得,自己畫出來的,和曾經在藏書閣裡看過的靈符不是一種。
葉白川也知道她沒當回事兒,也沒再多說,掐算一番。
“頭七晚,村頭邊,夫妻兩將碰面。”
知道田長貴沒死,頭七那天就會和田漁她們碰面,小白果便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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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了田長貴的頭七,張蘭蘭已經徹底死了心,接受了田長貴已經不在的事實,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屋子如今蔓延著一股說不出的悲痛氣氛,哪怕田漁反覆強調田長貴絕對沒事兒,也換不來張蘭蘭半點笑容。
田家其他人心情也不好,雖然說自從分了家,田長貴一家子和他們就不如以前親近了,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是老兩口看著長大的兒子,就這麼沒了,誰家心情都好不起來,頭七這天,老太太和張蘭蘭一起去給田長貴燒紙。
這一天的天氣十分陰沉,烏雲密佈,一絲兒陽光都沒有,襯托的墳子地越發的陰森荒涼。
田長貴本來就只是一個衣冠冢,生怕他在陰曹地府被老鬼欺負,張蘭蘭特意請人給他打了個石頭墓碑,上面的字兒也簡單,田長貴之墓。
婆媳兩個心情最是難受,一大早就跑到墳頭給田長貴燒紙。
兩人一邊燒紙一邊哭。
“長貴啊,你在陰曹地府的先等著,現在你有錢了,該買吃買吃,該買喝買喝,燒雞桃酥雞蛋糕的換著法兒的,別省著,等過幾年你的侄子侄女的長大了,爹孃也就下去陪你了,到時候咱們三啊,好好過。”
“長貴……你好狠的心啊,你扔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辦啊?”
“長貴啊,你在陰曹地府裡好好保佑漁兒前途似錦,嫁個好人家;保佑蘭蘭她身體健康啊;你要是閒的難受,就去找躺在你左邊的王……”
老太太的聲音就彷彿被人捏住了脖子似的戛然而止,她盯著一個方向,渾身都哆嗦起來,臉色都青了,一邊哆嗦,一邊伸手去拉張蘭蘭:“長、長貴……長貴……”
長貴?
張蘭蘭立馬欣喜地抬起頭來,可緊接著又反應了過來,她家長貴已經掉到了深海里,沒有撈上來,這會兒已經在閻王爺面前報道了,怎麼可能還在這邊呢。
可婆婆又不可能和她開玩笑啊……
張蘭蘭納悶兒地順著婆婆所指的方向看去,這麼一看,臉色也刷一下白了。
棗溝村的墳地建在村邊南山的小山坡上,能看到通往村外的山路,這會兒功夫正有一人走在山路上,單說這場景,好像是沒什麼嚇唬人的,可要是那人正是已經不在了的田長貴,這看起來就挺嚇人的了。
尤其是,他身上穿的就是那天埋在衣冠冢裡的衣服,腳下騎著的腳踏車也和那天燒的扎彩一個樣兒,車上還放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露在外面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