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她記得自己昨晚是在六白懷裡睡著的,昨天一次之後,他們又來了兩次。
愈發不知道“害臊”二字該怎麼寫了。
“公主,今日穿這件吧。”雲清拿來一件淡綠色的衣裙,顏色是適合夏末的顏色,可是那領子卻是有些高,看著都覺著悶熱。
安常很快反應過來,走到鏡子前,這才發現她的鎖骨和脖頸處落著幾道淡淡的紅痕。
雖說不明顯,即便被人瞧見了也很難察覺出,可是當事人卻是心虛著。
“公主,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直說便是。”安常瞭解雲清的性子,看她的眼裡寫滿擔憂,也不繞圈子了。
“近日府上有些下人討論公主和六百的…”
“你聽到了?”
“是…”
安常不悅地皺皺眉,“嚴府的下人這樣沒有規矩,膽敢在背後議論我。”
皇宮裡背後議論主子是大罪,宮人誰都不敢明知故犯,可這是嚴府,安常若是過於管教這些不相干的下人,難免惹得嚴夫人不悅…
“公主息怒。”
“下回見到背後嚼舌根的,直接掌嘴。我…也會注意些。”
她是公主,沒人敢對她怎麼樣,可是她怕有人對六白不利。
“我原想著,等到這嚴府長孫出生滿月我便和離,屆時皇兄定能坐穩皇位,安定邊疆,只是現在…”
她已經破了禁忌,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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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這幾日思忖著和離的事,便對許燕含愈發好了,時不時還命小廚房燉了補湯送去。就企盼著她肚子裡的雙生子能儘快呱呱落地。
然而此時,邊關傳回訊息,曹將軍在回程時遭遇敵軍埋伏,身受重傷,而副將則被人敵軍直接俘走,戰局一下子又重新不明朗起來。
宮裡的宴元承聽到這一訊息後直接震怒。早朝時,一眾文武大臣皆是在此凝重的氣氛裡議論紛紛。
“曹將軍與嚴副將同時失勢,恐助敵方氣焰。老臣提議我朝應派出新武將,否則…”吏部尚書道。
“當務之急是先救出嚴副將,他為國盡忠,又正值壯年,此時在敵軍手裡凶多吉少啊。”御史大夫言,嚴副將是其堂兄的兒子,堂兄堂嫂昨日聽聞此訊息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嚴副將凶多吉少,而邊關形式更是不容樂觀,臣以為…”
各位重臣一句接一句,宴元承緊鎖眉心,最終下旨派出元副將和江都督和兩萬援軍前往邊關。
剛退朝,宴元承正在書房裡批奏摺,便聽聞前線再次傳來急報。
曹將軍脫離生命危險,然左腿受重傷,恐日後難以正常行走。
望陛下下旨讓元副將和六白前往邊關支援。
宴元承看著這兩個名字,元鵬和六白。
雖意外,卻不驚訝。
早前曹將軍就曾向陛下先帝提及過六白,他先前收六白為徒弟時就發現,他不僅武藝高強,更具軍事才能,如今希望能夠帶六白一起去邊關歷練,日後或能成器。
先帝原是考慮這事的,只是後來由於放心不下長安公主的安危,便將此事作罷。
如今,情勢變更。
他又想到平日裡最為憐惜的皇妹,一時間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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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是在午膳後見到從宮中來的胡公公的。
“奴才參見公主。”
“免禮,皇兄怎麼樣了?”
她亦是知道了邊關之事,一邊擔憂著六白,一邊又掛念著宮裡的皇上。
“皇上命奴才接公主進宮,有要事相商。”
“我?”安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