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霆瞳孔微微的一縮,身軀微微一震,幾息之後,才收斂了這絲震驚。
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背:“你這頂天立地的英雄要去太醫那泡藥浴了。”
溫軟鬆開了他,後退了一步,忙把腰帶繫上。而因剛剛的舉動,臉色微赧。
穿戴好衣服後,取下斗篷,覆在驍王的身上,道:“莫要著涼了。”
驍王自己繫上了斗篷,點了點頭:“本王儘快回來。”
說著便徑直出了門,當房門關上的時候,他腳步才微微頓了下來,手放到了心口的位置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女人……
這口舌,當真了得。
自己差一些就信了她的話,好在他意志夠強。暗道決然不能這麼沉迷於不切實際的溫柔鄉之中。
緩過了那絮亂的心跳後,表情嚴肅了起來。
嚴肅之後又是自嘲的一笑,隨之才往趙太醫的屋子走去沒,步伐儼然比往日重了許多。
上輩子,只怕在所有人的記憶之中,只會記住他是個反賊,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這反賊的背後到底揹負了多少的血債。
***
屋中多有不便,所以驍王才會到趙太醫的屋子中泡藥浴。
這藥浴須泡上半個時辰才有功效。
時辰過半,泡在浴桶之中,無事可做的驍王便想起了剛剛溫軟與他說甜言蜜語那時的模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眸光微微一暗,藥浴已經逐漸轉涼,但他還是覺得這藥浴是滾燙的。
直到趙太醫來新增熱水的時候,方長霆心思微轉,才問:“本王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趙太醫把熱水緩緩倒進浴桶之中,回道:“回稟殿下,已恢復了以往的三成。”
方長霆默了半響,又問:“若是……行i房會如何?”
倒著熱水的趙太醫手一抖,差點沒把水瓢掉到浴桶之中。
前幾天才發現殿下是個沒沾過女人,怎問起這種事來,一點也不遮掩,倒是光明正大得很……
“殿下可是想要圓房?”
金都的人幾乎都知道新婚夜當晚,驍王拋棄新婚嬌娘去了稷州,自然是沒有圓房。
方長霆挑眉看他:“不成?”
趙太醫看懂了方長霆的眼神,忙諂媚道:“自然可以!殿下神勇,即便只是康復了往日身子骨的三成,卻也不知比那些個咬文嚼字的文人強了多少,但為了能更盡興,下官建議殿下可服用些藥。”
方長霆微微眯眼:“藥?”
趙太醫點頭:“丬士陽之物。”
方長霆的臉色驀地一沉,冷聲的反道:“你覺得本王需要用到這些虎狼之藥?”
趙太醫立馬放下水瓢,忙站起來,拱手彎腰:“那殿下還是聽下官一句勸吧,再養兩個月的傷,回了金都之後,再給王妃一個新婚洞房之夜,豈不更美哉?”
方長霆愣了一下,忽然覺得趙太醫說得也極為有道理。太過隨便了,那溫軟雖不會有什麼,但若是精心佈置一番的話,必然會讓她感動。
如此想著,也定了注意。
但似乎察覺到了趙太醫的用意,看向他,冷哼了一聲:“哼,好你個趙恆,拐了這麼多彎就是要與本王說本王不行。”
見驍王也沒有發怒的跡象,趙太醫鬆了一口氣,忙道:“下官豈敢。”
方長霆閉上眼假寐,也懶得看這老頭子一本正經口不對心的模樣。
泡了藥浴,心思也沒這麼重了,回了房卻發現溫軟不在,便在脫著披風的時候詢問屋中伺候的下人,“王妃去哪了?”
“回殿下,方才外邊有人來傳,說是有一位姓傅的公子拜訪王妃,王妃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