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喜歡這樣的乖巧,因為這意味著他好掌控,也容易甩掉,不會給她帶來多少麻煩。
於是她發出了邀請:“要跟我回家嗎?”
厲庭琛看著她沒做聲,遲鈍的大腦似乎在思考這是什麼意思,過了一會兒,薄唇不情願的抿成了一條線,規整而剋制:“不。”
“嗯?”霍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拒絕了,茫然地眨了下眼。
厲庭琛堅韌鋒利的眼神在此刻顯得異常柔和,看著她的視線包容而尊重,語氣微沉卻也同樣輕柔:“我們還沒結婚。”
在厲庭琛接受的三觀教育裡,他是不會允許自己在未與女方結婚前做出不夠尊重的事的,他的道德感很高,這樣的行為會讓他覺得自己不夠負責,就像是被慾望驅使的野獸。
這是他的價值觀,無論別人認不認可,他都會堅持。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類,那必然是會為他這樣的體貼尊重而感到慰籍,哪怕原本只是想與他玩玩,沒準都會忍不住動搖幾分,然而對於霍秋這個無心鬼來說,卻只有一個想法
——事兒真多!
霍秋就不明白了,這些人類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麼玩不起,閔舟她一開始以為對方是跟自己相差無幾的玩咖,利己、享樂主義,結果他不僅饞身子,還想要人,這個就更不用說了,認識的還沒閔舟久,卻估計連未來老了該葬哪裡都想到了。
她感到些許煩躁。
那些“同事”不是說現代思想比古代開化多了嗎?為什麼她碰上的卻一個比一個食古不化?
厲庭琛眼巴巴地看著她,微擰著眉:“你生氣了嗎?”
他的眼睛不夠清明,像蒙著一層霧,如同忠誠的大型犬,小心翼翼的接近著心情不好的主人,看向外人總是鋒利的黑眸,在看向主人時卻足夠溫順柔軟。
霍秋是個該死的顏控,這種理智上足以讓她退去的情況,頃刻間便被感情瓦解,她湊近厲庭琛,給了對方一個情意綿綿的深吻:“你看我像是在生氣嗎?”
厲庭琛迷惘地看她,因為難受眼尾微微染上了些許迷醉的紅,皺著眉,像是痛苦,又像是慾望無處釋放的難受。
他的喘-息粗-重,理智被慾望折磨得瀕臨繃解,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搖頭,費解地看她:“你剛剛…像是生氣了。”
但是突然又好了。
他不太理解對方突然的情緒變化,顯得有些困擾。
霍秋笑眯眯的:“你的錯覺,”頓了下,她問,“你家在哪兒?”
厲庭琛緩慢但咬字清晰的說出了地址。
於是霍秋坐了回去,重新啟動車輛,厲庭琛定定地看著她,糾結道:“你沒有系安全帶。”
霍秋:“…………”
她有些無語,過了一會兒才微抬下巴,“你幫我綁一下。”
厲庭琛點點頭,傾身過去拽住安全帶,只是他實在不夠清醒,對了幾次都沒能讓安全帶合攏,費了半天勁才弄好,霍秋獎賞的拽著他的領帶給了他一個吻,才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朝後一推。
他重新坐了回去,愣了一會兒才機械似的給自己綁安全帶,然後就呆愣愣的目視前方,如同大腦短路了一般。
不過喝醉酒的人,大腦本來也跟短路沒什麼區別。
霍秋將車開到了門口,門衛看到坐在副駕駛上的厲庭琛,怪異地瞅了他們幾眼才放行,霍秋將車停到車-庫,厲庭琛反應慢半拍的解下安全帶開門。
霍秋叫住他:“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喝醉酒的人,往往都比平常更好忽悠,立場也更不堅定,霍秋覺得,他還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這句話頓時讓厲庭琛冷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可疑的紅暈,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