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明珠乍回學校,不知是不是宿舍就她一個人的緣故,夜裡她睡得不安穩,輾轉反側到半夜才睡著,還做了個混亂的噩夢。
她夢見兔子死了,渾身都是血。
醒來的時候,她看了眼手機,昨晚給耿弋的回覆他還沒回,看了眼時間,六點半了,可能還沒醒。
她等到八點半,仍沒收到訊息,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心,撥了電話過去,電話那頭傳來機械的女聲,提示她手機使用者已關機。
她心口一跳,給趙大志打了電話。
趙大志才剛坐上回去的車,屁股還沒坐熱,接到電話時緩了好一會才按了接聽。
明珠問他耿弋手機怎麼關機了,趙大志瞎編,“啊,那個手機摔壞了。”
“哦。”明珠鬆了口氣,又問,“耿哥呢?在幹嘛?”
“他……他那個,馬上要去外地,忙著呢。”趙大志汗都要下來,一邊拿手擦汗,一邊硬生生擠出笑,“想他了是嗎?我把電話給他?”
“不用,讓他忙吧。”明珠笑著說,“讓他小心點。”
“哎好。”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趙大志長長撥出一口氣,他抓了抓頭髮,不知道要怎麼才能瞞住明珠,更不知道自己還能瞞多久。
他看了眼耿弋丟在車裡的手機,吞了吞口水,心裡有了主意。
明珠落下一些課程,剛回學校那幾天很忙,忙著補課,忙著看書,還忙著在學校圖書館找了份兼職,白天上課,下午沒課了就去兼職,晚上回宿舍拿出電腦學做動畫。
每天雖然忙,卻總會抽時間給耿弋發訊息,以及給趙大志的手機打電話跟明寶說上兩句。
她偶爾會拍學校的風景給耿弋看,告訴他,春天的時候,站在樹下很涼快,透過樹葉縫隙去看陽光,會覺得天空很溫柔,春風很浪漫。
她成績很好,剛到學校第一次考試,就拿了a+,拍了照片給耿弋看,對方回話很簡潔:【棒。】
明珠給他打語音電話,那邊卻是掛了,只說:【忙。】
明珠心裡有數,知道他可能在外地,便不再打擾他,隔兩叄天才會發一次訊息,直到兩個多月後,明珠才收到耿弋打來的語音。
“明珠。”
他聲音很疲憊,隱隱透著憔悴,他什麼都還沒說,就只是喊了她的名字,明珠不知怎麼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你生病了嗎?聲音怎麼了?”
她不知道,跟她通話的人,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的。
他昏迷了數天,清醒後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手裡毛絨絨的白色兔子,大紅幾人瘋了似地去喊醫生,五大叄粗的男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跟個傻子一樣。
耿弋剛醒那幾天很疲憊,清醒的時間很短,常常睜開眼沒一會又疲憊地閉上了。
他腦震盪很嚴重,頭髮被剃光,後腦勺的傷口縫了二十六針,整個腦袋纏著厚厚的紗布,醫生說他不能說話,也不能被人吵到,大志幾人也不敢來吵他,甚至擔心刺激他,都不敢給他看手機裡明珠發的訊息和照片。
整整兩個月,等耿弋徹底能開口說話時,大志這才把手機遞過去,衝他說,“哥,我幫你瞞著呢,明珠不知道。”
耿弋摸著手裡的毛絨兔子沒說話。
他看著明珠發來的訊息,她的成績單,她食堂的早午餐,她兼職的圖書館,她拍攝的天空和小樹,還有不知名的花。
她沒有一個字在傾訴對他的思念。
但耿弋卻看出來,她發來的每個字都在說想他。
他撥了電話出去,嗓子因為太久沒說話而澀啞難聽。
“明珠。”
電話那頭的人許久沒說話,耿弋聽到她哭了。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