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個人吻得渾然忘我,那邊樹林外,卻有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眼睛直勾勾盯著兩個交疊的身影。
楚原看著婉兒兩次主動親莫士麒,看著斑駁的樹影落在她明豔的面容上,看著她彎著嘴角與莫士麒說話……她如夏日赤陽,照得身邊的人都帶著耀眼的光。
這些光本是屬於他的……
她的笑是他的,她的吻是他的,她的滿腔愛意……是自己硬生生推出去的,那些屬於自己的幸福是自己砸碎的。
婉兒那麼愛他,他不信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就愛上了別人,婉兒對他肯定還有情的。可是婉兒說看見自己就會想起他把她當做了別人……他沒有!他一直知道與他同床共枕的是誰,他知道那具美豔不可方物的身體是誰的,他知道對著他笑意晏晏的是誰,他知道與他低訴愛語,為他排憂解難,溫暖他的心的人是誰。她是他的夏日赤陽,她不忍心把所有陽光都帶走的。
楚原默默退到兩人看不見的地方。
婉兒與莫士麒從樹林出來,卻被楚原叫住了。
“公主,臨行前太子殿下託臣給您帶了信。”楚原將信從袖中取出。
婉兒拿了信,楚原還想說話,侍女們正好過了來,他只好把話吞了回去。婉兒向兩個男人道了別,徑自回了屋。
屋裡,婉兒看著太子給她的信,開始只說了些父母甚好,他也很好,只是十分思念她的話,接著話鋒一轉,突道,“阿姐,看著楚原吾才知情之一字,不可輕沾。你離京前他尚算正常,你離京之後,他越來越思緒恍惚,甚至有次與父皇議事他都走在走神。若不是張虔陀之事發生在雲南,而你又恰巧去了雲南,我看他決不會如此熱心的指出南詔王反叛必有蹊蹺又主動請纓去雲南。阿姐,你也知我身邊能做事又忠心於我的沒有幾個,看在弟弟的份上,阿姐若不能讓楚原死了心,便收了他吧,為奴為侍皆無不可。”
婉兒嘆了口氣,佑齊不過十四歲,  感情之事如何能真懂?楚原……她盡了全力迎合他,只為得到他寵溺的笑。可她真的用盡了全力,她的喜怒哀樂都被他牽動著,以至於他的一個眼神她都要揣測許久。有時候她會想,這樣愛一個人到底對不對,愛情這般艱難,難得她快要忘了得到歡樂能有多簡單。
強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再逼自己,也不想逼楚原,他們都應該找讓自己輕輕鬆鬆就能快樂起來的人的……
她忽的又想到莫士麒,她之於莫士麒,是否就如同楚原之於她?莫士麒於她更甚她於楚原啊,是否她的輕鬆快樂就建立在莫士麒用盡了全力的愛上?他怎麼這麼傻,這樣對他不公平……
第二天,婉兒便下了拜帖到慶侯府。
慶侯府的舞姬都住在侯府東廂的探月苑,平日裡只有府中主人交代才可出苑,侯府二十多名歌舞姬,按容貌技藝被分成了金銀銅鐵四品。金品只有一人,銀品四人,銅品八人,剩餘的都是鐵品。此刻探月苑內的品花閣中,慶侯正坐在太師椅上的品著茶,二爺姚瑞鳴則趴在一旁巨大的軟床上享受著兩名薄紗美姬的按摩。不遠處,正有兩名女子合奏琴蕭,只是絲竹聲卻被清脆的巴掌聲蓋過了,原來品花閣中心的圓盤上,正有兩名美豔女子敞著紗衣互相拍打對方胸乳。
慶侯狀似悠閒,可在場的所有姬妾都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兩位主人在芸奴房裡玩樂,巧奴卻不合時宜的推門而入,侯爺本欲處理巧奴,一旁伺候的芸奴卻道是她與巧奴約了一起撲蝶,還替入了探月苑未滿一年的巧奴求情。
侯爺只說了句“四年了,芸兒還是這麼古道熱腸,果真姊妹情深嗎?”
一句“姊妹情深”令芸娘臉色微變,只跪在了地上求慶侯責罰。
“倒是許久未看過戲乳了。”二爺道。
於是便有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