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本來是想跟你跳舞的,但誰叫垃圾東方航空延誤到黃花菜都涼了,最後我們看完煙花party就結束了,遊樂園也沒怎麼玩……不過還好,你今天穿的就是那天我給你準備的衣服,現在也跳了舞,我感覺還不錯,就算你補回來了……”
嚴峋聽到最後輕嘆了聲,視線慢慢落下,對她這樣的通情達理也有些無奈。
本來這樣的臺詞是應該他先提出來,她再順勢應承下去的吧……哪有自己就把“生氣-原諒”的流程一條龍cue完的。
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他在這種情況下也只好回答“那就好”。然後聽耳邊的樂聲滑入重複的間奏,又靠得更近了一點,對她道:“聖誕快樂。”
溫楚的耳尖被他的聲線撩上,幅度很小地轉過臉在他側臉的下頜上親了一下,回應完“你也聖誕快樂”後,又告訴他:“我餓了。”
此時舞會上的第二支舞已經結束,男士紛紛帶著自己的舞伴走出舞池。嚴峋聞言下意識反問了句:“現在嗎?”一邊牽著她的手往舞池外走。
溫楚乍一聽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再跟自己確認一遍,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今天的裙子緊到爆炸,必須要餓到前胸貼後背才能擠進去。
只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好像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要點,清了清嗓子,口齒清晰抑揚頓挫地提醒他:“我說——我的肚、子,餓了。”
這一來就讓嚴峋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再重複一邊“餓了”,跟她在被設計成聖誕小屋造型的薑餅和擺滿各類熟食和甜品的餐檯前面面相覷半晌,最後總算反應過來,忍著笑問她:“那你想現在就回家嗎?”
溫楚往後瞥了一眼餐檯,發現就連她最討厭的薑餅現在看起來都誘人得要命,“emmmm”想了一會兒後,老實回答:“想回家,但是現在還沒到抽聖誕禮物的環節,我得把你的禮物換到手再走,不能便宜了別人。”
一般來說,在聖誕節上抽禮物是很經典的環節,因為是匿名,也不限定禮物的價值,就比開盲盒來的刺激得多,保不準會有天選之子拿著apm換走了tiffany,血賺十倍。
溫楚的禮物一般都是讓小a幫她準備的,不會太便宜,也不會太真摯,隨手送了就完事兒了。
但這次不一樣,她的聖誕禮物是親自準備、親自選禮盒又親自包裝好的。
至於嚴峋……她原本以為他來不及準備,又或者嫌這種事情麻煩,誰知道今天在二毛那兒衣服穿了一半,就有同城專遞來派件。
這狗男人收到之後只說是禮物,偏不讓人看,就勾得她更加心癢,還非要拿到不可了。
嚴峋聽完她的話,微微抬眼示意那邊的女主人,輕巧道:“你不是跟她關係還不錯麼,又想早點走又想換禮物的話……就跟她說一聲好了。”
“誰說我跟她關係不錯的?”溫楚轉頭看到那邊已經在檢查抽籤箱的嚴妤,皺了皺眉,下意識反駁了句。
但轉過視線,看他只是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一下頭,好勝心一下子上來,找先前幫她保管摺扇的侍者要回東西后,抬手示意他跟上。
她今天這條金色裙子下的裙撐大且輕盈,每一步都隨之擺開驕縱的弧度,層疊著底下的蕾絲和襯裙,倒是真的像極了開屏的小孔雀。
——雖然只有公孔雀才會開屏。
於是嚴妤就聽身側一聲輕咳,回頭看了眼,發現金孔雀已然在她身後款款而立,纖薄的摺扇展開,不經意地搭在她裙子前襟的上半部分,剛好能藏下她頸下的那片瓷白肌膚,整個人從頭到腳寫著倨傲。
至於這位倨傲女士身後,還站著她已經色令智昏的親哥。
即便心裡已經慪得想翻白眼,嚴妤在第一時間還是端上了女主人的教養,笑著對她輕一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