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身旁的粗神經,只是揚著下巴仔細地端詳著全身鏡裡的兩人,半晌後手把手地指揮他把手臂屈起,挪著高跟鞋靠近了一點,伸手挽住他。
她眼下的身高能到嚴峋耳朵的位置,黑色西裝的面料和她瓷白的手臂對比極鮮明,完全就是天造地設金童玉女。
溫楚彎起眼睛,忍不住誇了他一句:“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雖然你還是個小弟弟,但跟我站在一起很般配,看不出年齡差。”
嚴峋挎著她的手略僵,低頭看她,帶著點不可置信。
小……什麼???
“看什麼看,你十二月生的,我八月,比你大四個月,叫我聲姐姐很過分嗎?”溫楚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挺了挺胸,很有底氣地問他。
嚴峋的注意力於是輕易地被某些更刺激感官的東西勾走,輕咳了一聲後,並不想再談小弟弟這種話題,只說:“時間不早了,走嗎?”
“走啊……”溫楚應了聲,把手從他的臂彎間抽回來,極有渣女風情地撩了一下頭髮,一邊接過造型師遞給她的手包,開始進入妖豔賤貨的角色。
--
傍晚六點
鉑悅洲際會所
會所坐落在申城的市中心,三層的民國公館設計,鏽紅色的磚牆在燈光下顯得很鮮豔,在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大廈當中,生生開闢出前後簇擁著樹林和花園的世紀末貴族名流的血統,在華燈初上的傍晚風情更甚。
從紅毯進去,展覽廳以外還有個非正式的展廳,擺著今晚“lorvi”的主題背景板和鮮花裝飾,用來讓今晚受邀前來的名媛和kol擺拍並上傳到各大社交媒體。
溫楚挽著嚴峋進去的時候,那裡正圍著一群人,對著背景板前狂凹造型的光鮮亮麗們卡卡一通閃爍。
嚴峋的腳步頓了頓,以為就她的脾氣,不過去豔壓一通是說不過去的。誰知道溫楚根本理都不理,因為天氣冷而挽得很緊的手臂在進入展廳後就放鬆許多,徑直穿過人群往裡走。
但即使這樣,過程中還是有兩隻塑膠花眼尖地發現了她,探身來打招呼:“dorren,你今天好美啊!不來跟我們一起拍照片嗎?”
溫楚笑笑,告訴她:“不了,我今天沒帶攝影師。”
“沒關係啊,我們有攝影師,可以幫你拍的……”對方抓住機會,熱情地邀請她。
溫楚依舊維持著假笑,抬手擺了擺,道:“不用了,我不習慣別人家後期的手法,就不湊熱鬧了。”
說著已經步履盈盈地往展覽廳內走,柔軟的裙襬在身後一朵朵泛開墨色的浪花。
“……”那支塑膠花想了老半天,才琢磨出毒物剛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深吸了一口氣後轉回身,想給她扎小人的慾望有些沸騰。
一般來說,稍微有點條件的名媛出門確實都會租一個精通修圖的攝像師來替她們拍照,在後天技術性地彌補一下姑娘們的面部缺憾。
但這種問題對溫楚來講是沒有的,好比切割精準的鑽石,一點點打光就足夠她耀眼,要真像別家後期那樣磨皮削下巴拉鼻樑放眼睛的話,就成v臉版的鬼娃安娜貝爾了,滲人得很。
而嚴峋在過程中連頭也沒怎麼轉,只當個黑西裝背景板用來襯托她,竟然成功被那兩支塑膠花看漏過去了。
眼下是開展前的social時間,展廳裡的室內樂已經開始演奏,溫楚從服務生手上接過香檳時,目光在一個個獨立的珠寶展臺之間打了個轉,最後落在那隻一身銀藍色流蘇長裙的小跳蚤身上。
她今天是主角,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要自信許多,舉止和笑容都帶著十分做作的誇張,還捏著點很美式的大方外露。
而那條裙子的金屬流蘇就在這樣誇張的動作間閃著流暢的線形光澤,因為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