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他忽然笑了,「挺皮啊。」
言楚正色:「不不不,我只是一個擔心同伴的紅領巾而已。」
謝朝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小孩還有這麼好玩的一面,懶洋洋道:「你是想救他,還是隻是想趁機逃離我這裡?」
言楚:「……」兩者都有怎麼破?
外面那人像是在慌亂之下,挨個敲門的,蹬蹬蹬的腳步聲配合咚咚咚的敲門聲和悽厲喊叫聲,在靜夜中分外刺耳。
言楚正要說什麼,耳聽外面似乎終於有人開了門:「怎麼了……啊!你誰?救命……」
悽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這慘叫聲持續的時間極短,幾秒後就忽然斷了,像是被弄斷了脖子或者掐斷了喉管。
外面又陷入寂靜,這寂靜比任何聲音都可怕。
言楚屏住呼吸,連心跳也似漏跳了好幾拍。
又過了幾秒,外面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和可怕的咀嚼聲,像是有什麼兇獸在啃食骨頭血肉。
言楚一瞬間只覺遍體生寒,剛才冒充同伴瘋狂敲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條手臂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言楚差點又嚇出一身冷汗,驟然回頭,對上的是謝朝俊美的臉。
「還想不想出去看看?記住,你只要出了這門,這門就再不會向你開啟。」謝朝眼睛彎如月,說出的話又誘惑又涼薄。
言楚快速地權衡了一下,隨後手臂一抬,也反摟住對方的肩膀。
標準的男孩子之間勾肩搭背姿勢,看上去那叫一個哥們情深。
他也在他耳邊道:「不了,這裡這麼舒服,我出去做什麼?睡覺,睡覺,好睏,這裡有兩張床,讓我一張吧?」
謝朝被他這一摟倒稍稍僵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確定在我這裡睡了?不怕我半夜趁你睡著把你辦了?」
他的氣息和他身上一樣,透著微涼,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清香,如山間松柏,沁人心脾。
他沒動情。
這是言楚此刻的感覺,男人動情身上沒這麼清冷。
再說剛才在浴缸裡兩個人毫無間隙相貼過,當時雖然是在水中,還隔了一層薄薄布料,但言楚那時能清晰感應到對方身體的熱度,和現在絕不相同。
所以對方這套說辭不過是嚇唬他的。
這些分析在言楚腦海中一閃就歸納出結果,所以他打了個哈欠:「涼拌還是熱炒?這兒也沒鍋呀。」
謝朝:「……」
言楚趁機撥開對方的手臂,走到另外一張床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傻子才這個時候跑出去送人頭!
外面那讓人牙酸的咀嚼聲終於停止,接著就是沉重的拖曳重物的聲響,從樓道東頭拖向西頭。
而西頭就是言楚曾經逃出來的那公共洗手間,那逐漸遠去的聲音讓人心臟如墜重物,無法呼吸。
誰被害了?開門的是誰?同屋的兩個人是不是都遇難了?
他側頭看了看謝朝,謝朝也上了床,此刻正倚著床頭坐著看手機。他微低著頭,額前偏長的碎發半遮了眼,透著幾分神秘和不羈。
「叩!叩!叩」不遠處忽然又傳來輕叩聲,伴隨著微顫的聲音:「開門……小李,開門,我同屋的劉哥被害了,我的門也被撞壞了,求求你開門,讓我躲躲……」
言楚心中微動,他聽出了這聲音確實是這次的同伴,一名大三的學生,名叫楚子揚。言楚和他說過幾句話,印象還不錯。
原來是他那屋出意外了,言楚記得楚子揚是和一姓劉的肌肉男住一屋的,肌肉男會一些功夫,沒想到會最先遇害。
楚子揚求救的聲音又顫又急,顯然是嚇壞了,他不停地敲一扇門,但始終沒聽到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