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羽「哦」了聲,心頭估算時間,他下週也要出門,去新加坡陪那個大佬旅行。
想著想著,他苦惱皺眉。
哎,不知道新加坡的飯菜好不好吃,不好吃怎麼辦,顧濯也不在,沒人做飯。
顧濯看他低頭收拾東西,眉頭時皺時舒,一時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事,臉上能做出這麼多豐富的表情。
醫院。
蔣玉淑結束通話通話,看向旁邊躺在床上沒法動彈的沈富強,他車禍受傷嚴重,傷到脊椎,下肢完全癱瘓,這輩子都只能躺著。
短短几天時間,沈富強已經像換了個人,臉頰凹陷,面色蠟黃,帶著氧氣罩,整個人病怏怏的,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蔣玉淑唾棄的罵了句髒話,說:「你兒子把電話掛了,他不來。」
沈富強立刻抬手掙紮起來,像是氣得不行。
蔣玉淑把他按回去,說:「實在不行,我們先自己繳費,我去找我孃家借點錢,你也把你錢拿出來,我取來一起交。」
沈富強渾濁眼珠子轉向蔣玉淑,看了半晌,艱難動了動嘴唇。
蔣玉淑立刻殷勤地端水餵他,嘴裡好話說盡,各種哄著沈富強拿錢出來,又幫著罵沈秋羽,說他是個沒良心的賤種。
沈富強呼吸時粗時緩,停歇一晌,他有氣無力地指了下窗戶,「……沈安。」
「老沈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會虧待小安,我會讓他好好在醫院治療。」
她又拍胸脯又口頭保證。
沈富強這會子傷重,腦子也不如原來靈活,聽她這番掏心窩子的話,就把銀行卡放心交給她,還說了密碼。
蔣玉淑喜不自勝,忙說:「那我先回家去找人籌錢,拿到就立馬回來交住院費和手術費,你在醫院等著我啊。」
她抓起旁邊的包就往外走,腳步踩得飛快。
遠離病房,蔣玉淑立馬拿手機查兩張卡餘額,見裡面總共的金額數目,頓時高興得不得了,乾淨撥通某個電話號碼,樂滋滋的報喜。
「哎呀!錢到手了,有整整五十萬!」
沈富強在醫院一等兩天,連護士都奇怪他怎麼沒家屬,直到第三天,沈富強擺脫隔壁床打電話給蔣玉淑,居然已經關機。
一陣強烈恐慌襲上他的心頭,壓下不安,再換號碼打過去,那邊接聽的人,卻是個粗聲粗氣的陌生男人。
對方「餵」了幾聲。
沈富強正不明白怎麼回事,音筒那方傳出一個熟悉的女聲。
「老公,誰啊?」
這聲音!
沈富強瞠得眼白起血絲,怒道:「你他媽是誰?蔣玉淑哪!」
他氣急攻心,情緒波動都影響旁邊檢測的儀器,頓時喘不上氣,兩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回病床,不停抽搐。
隔壁藉手機那人嚇得不輕,連忙摁響床頭的呼叫鈴,把護士叫過來。
等沈富強搶救過來,中風導致他嘴巴歪斜,口水止不住的流,手也抖得都沒辦法吃飯,慘得令人唏噓。
他心底悔不當初,不該娶蔣玉淑這個賤人,更不該虐待沈秋羽,至少病倒時,床邊還能有個人照顧。
至於蔣玉淑那邊。
她帶著從沈富強那裡騙來的五十萬,和情夫兩人連夜買火車票離開,本來她和沈富強就是半路夫妻,連結婚證都沒有,想走就走。
兩人遠去南城山區,那裡是男人的家鄉。
蔣玉淑懷揣結婚的心思,誰知道跟男人同居一段時間,對方也沒說要跟她領證結婚。
蔣玉淑年齡大,沒領證心裡沒底,多次催對方結婚,哪知道慣來對她溫柔的男人發了一通火,竟動手把她打了一頓,還強行搶走錢。
她不給,又遭了頓毒打。